幸亏阎夕反应快,在医生叩响扳机前踢了一脚魏小篱*下的凳子,这才躲过了致命的一枪。
魏小篱虽然血腥场面见得多,可到底没真挨过子弹,火药灼伤了肩头的皮肤,弹壳深深的镶嵌在肉里。
外套的洞口不断往外冒血,整条手臂像是被截断了一样剧痛。
回想起十年前,给父亲穿寿衣时,魏小篱一颗一颗的枪眼数,从脖子到腰腹,一共七发子弹,魏子旭的胸膛血肉模糊,那得有多疼啊。
阎夕把桌子踹翻,拉起魏小篱刚准备跑,这时,木门嘎吱从外面打开,一个壮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
“阎夕,小心身后!”
话音刚落,一根扁担从两人之间磕碰下来,魏小篱推了阎夕一把,中枪的肩膀再次重创。
这一扁担下来她直接疼晕过去了,弹壳在肉里搅合了一下,带出一大股血。
壮汉身手敏捷,一根扁担在手,使出了少林十八棍的效果,加上老医生快准狠的枪法,阎夕在房间窜了半天,多多少少挨了几棍子,本来他是可以逃走的,可奈何魏小篱还在,总不能把她扔下。
在前有追兵后有虎狼的情况下,阎夕与其周旋了一阵,但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不幸被壮汉乱棍打晕。
小诊所后门停了一辆面包车,两人被捆扎得跟粽子一样,壮汉把他们扔进车里,往一个更隐秘的地方驶去。
不知过了多久,魏小篱是被糖浆的香味熏醒的,她吸了吸鼻子,手被反绑在身后,腿上的麻绳一直绕到膝盖处,肩膀彻底无法动弹了,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喂,还能喘气么?伤哪儿啦?”
魏小篱侧卧着,眼睛被黑布蒙住,她伸了伸腿,勾到阎夕后往墙角里缩。
“你醒了?过来帮我把布条解开。”
循着声音挪过去,魏小篱费力的坐起来,阎夕的状况比她好一点,虽然长衫被扯烂了,可他的声音还是很镇定。
魏小篱把脑袋搁在阎夕的肩上,之前那股贫嘴的尽头也被疼痛压没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没被马场的人算计死,反倒被身边这个人给坑了。
咬紧牙关往阎夕身上蹭,鼻尖碰到他额角的布条片,张嘴咬住边角往上顶,阎夕的左眼先得见光明。
等布条从头顶挪开,魏小篱也出了一身汗,手上的左臂在磨蹭中又一次抽疼起来。
“嘶……”
阎夕沿用刚才的法子,一张嘴却咬到了魏小篱的耳廓,对方吃痛的哼了一声,随后眼前一黑,昏黄的光线忽然照进瞳孔里,恍得她头晕眼花。
糖浆的味道更浓烈了,从木板墙缝隙中透过来,阎夕挪了挪脑袋,环顾四周,他们这是被缩在一件窄小的仓库里,地面用的是黑土,被火烧过后非常紧实,但经年累月的踩踏还是让表面凹凸不平。
魏小篱的状况很差,除了捆绑的麻绳,她的脚腕子上还戴了一副镣铐,铁链穿过一根粗大的木柱,另一头栓在阎夕的脖子上。
两人要想逃出去,必须得有一个人断脚或者掉脑袋。
河源市芙蓉东路,这里有一片新交房的小区,廖磊家就在这些鸽子楼里。
第22章 糖浆作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