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钥匙,不是在我们的手里吗?”白三爷坚定地回答道。
“千真万确?心甘情愿?”白满房依然不相信。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那还会有假!至于是不是‘心甘情愿,这个,我还真的不敢说!”白三爷面色平静地说道。
“真是奇了怪了!万老爷坚守了二十来年,怎么,今天儿挺不住了,放弃了!难道,他是害怕人家给他再戴一顶‘现行反革命的帽子?哎!何必哩!让人家斗来斗去,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上交!早知这样,还不如爹您哩,早上交早心静!省得这么多的烦心事儿!”白满房感慨道。
“是呀!当初我上交的时候,就劝过他。可是他就是不听,一意孤行!后来,他在外面的那个女儿女婿,也劝说他上交,他照样不交,一条道走到黑!现如今,他知道大难将至,不得不舍车保帅断臂求生,心甘情愿拿出那些钱财来破财消灾,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白三爷抽着旱烟袋,脸色凝重地说道。
“爷爷,这枚钥匙还是您拿着比较好!”白天雷突然插话道。
“不,爷爷岁数大了,丢东落西的!钥匙还是你拿着,过会儿,我见着蔡志明,我去说!”白三爷微笑着对孙子说。
“行!就这样!全村人对您还是挺敬重的挺信任的!这样很好!”白天雷不再坚持,再次把那枚钥匙放回了内衣口袋。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上工的钟敲响了。大队长蔡志明扯着喉咙大声地吼道:“河庄大队的社员同志们,抓紧时间到库房前面集合,我马上就要点名了!点到没有到的,按作迟到,扣除一个工分!”
听到蔡志明的催魂钟,人们全都涌出了家门,三三两两地来到了白家东侧的甬道里,向着北侧的保管室走去。在库房前的庭院里站好,等着大队长前来点名上工。
因为昨天的西坡红薯地,工作只进行了三分之一,还有一多半的任务没有做。昨晚,河庄村的民兵连战士,一夜未眠,端着枪,守候在西坡地里一整夜,生怕刚刚切好晾晒在小麦地里的红薯片,被人夜间偷了去。还有那些已经割去红薯秧的鼓胀的像小丘包似的的红薯窝!也有可能在夜间被人偷偷挖了去!
白三爷家的三个大劳力,还有两个妇女,听到钟声,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也都火速地向后院的库房集中。
要说,白家离后面的库房很近,不需要这么匆忙,两三步不久走到了!不行,千万使不得!白三爷要求全家人,必须要早到,不能落在后面!白三爷说了,时刻记住,咱们白家成分不好,是地主成分。一定要积极配合大队党支部的工作,一定要积极踊跃地进行自我改造,不要让其他社员对我们不满,更不要让大队支书万长福左右为难!白三爷是旧社会的保长,大小也算是个领导,深知做领导的难处!不想仗着白家与万长福的特殊关系,让别人说三道四。
所以,每次出工,白家几乎都是最早到达库房前面庭院的那批人!这一点,让河庄社员们无不交口称赞!大家都说,白三爷在旧社会是个为民请命的好保长,现在是个积极改造的好社员!
因此,不管是黄中公社的批斗大会,还是河庄大队的批斗会,白三爷很少被强制参加,少去了不少麻烦!
第25章 :同是地主迥不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