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n 那冬日里寒梅怒放，纤雨折来几支娇艳清丽的红梅插在美人瓶中，错落别致的很。她忽然之间粉面映花，似乎是来了兴致，声音清柔：“韩书，或者我能留给你最多的就是一首一首的笛子曲音吧，那就别浪费时间。”\n 她娴熟优美地握起横笛，响起的是姜夔最婉转优美的词调。她自是喜欢姜夔一派对于音律的精通，词曲清丽明净，这支《暗香》更是婉丽清朗：\t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n 江国，正寂寂。叹奇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n 一曲毕，她缓缓垂下手，眼中竟似有点点水光。他想开口，但是她未容他开口，就放下手中的笛，轻轻转身站在了窗户边，洁白的衣衫在暗红的窗户雕花图案边仿佛是浓云中的仙子，寂寞而苍凉。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见惯的模样是临水照花人般的飘逸，他只能忍痛开口唤道：“卿子……”\n 斯卿子转过脸来，竟是有些心碎般的微笑，清冷而绝美：“韩书，我从未讲过我的母亲吧，母亲外家是宁城清安县的尹家，闺名尹清，偶尔听府中旧仆说起母亲无一不是说她风华绝代……她也很勇敢，当时不允家中的所定亲事，执意嫁于我父亲。”\n 艮韩书静静地听着，只见她的目光环顾四周，似乎是回想、憧憬……脸上是一种十分美丽的有光晕一般的笑容：“这斯家的院子有自己的名字，叫做清园，尽管世俗不允，甚至亲戚都已经互不来往，但是他们依旧在桃花坞的清园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母亲喜欢梨花，院子里的梨树就是父母刚成亲的时候栽下的。”\n “母亲是在哥哥4岁的时候因为我的到来难产而亡的，那时的母亲才仅仅23岁。”她的眼光里突然有了痛苦，似乎是不堪忍受一般，有轻轻地颤抖。艮韩书站在斯卿子的身后，隔着衣服几乎就轻轻握住她纤细的胳膊，满是心痛：“卿子，这不是你的错……”\n 斯卿子摇摇头，颤声道：“父母本伉俪情深，因为我的到来……父亲再无欢颜，只日日沉醉于音乐和酒当中……而且他自然是怪我的。”\n 望一眼在桌上放着的翠玉一般的横笛，那盈盈的颜色因为年代的久远而泛着温和而内敛的光泽，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见：“这笛子是母亲留下来的，父亲给了我，母亲最喜欢姜夔与周邦彦的词曲。父亲喜欢让我奏起如同母亲当年一样的笛音，好让他觉得母亲在身边……但是，父亲与我却很疏远……”在艮韩书的印象里，似乎从未见过斯远陪伴在斯卿子的身边。\n 这般絮絮叨叨的家常话语，是第一次由斯卿子的口中说出来，仿若那年漫天的梨花飘落。\n ……
第25章 枝枝叶叶离情（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