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絮嘴角渗出的血丝，慕容萦云又何尝不心痛，但是他却不能走近，不能去关心，他不能，这是宿命之战。更何况，若是柳絮不能做到决绝，那么又何谈偿还？即使下不了这个手，还是得逼自己狠下心。
柳絮缓缓抬起纤白的玉手，把嘴角的血丝抹去，目光却始终落在慕容萦云身上，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已不再是冰冷，却是多了失望，对慕容萦云的失望，没想到他竟是会出手如此毫不留情，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还要念及过往？
看着柳絮的样子，慕容萦云的手竟是有些颤抖，还未待他多想，却是见得柳絮已是提剑而起，带着一阵凌厉的杀意，直直向着慕容萦云袭来。听得风声响起，慕容萦云脚下起力，已是持棍而起，直直迎上柳絮的剑刃。
却见两抹白色的身影在空中交接，随后分开。慕容萦云有些不屑的将手中已是断为两截的木棍扔在地上，转过身与柳絮对视着：“看来这木棍终究敌不过剑刃，仅是如此，已经断裂。”
看着慕容萦云空空的双手，柳絮没有任何表示，倒是剑锋一转，却是快步向着慕容萦云冲去，似是已经要在此做个了断。也对，慕容萦云出手之时毫不留情，她为何要给他机会，他先无情，亦不能怪她无义，他也没有资格怪她，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伤的人，与他何谈清逸情义？
却是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慕容征纵马而来，见得如此画面，却是大惊之下拔出剑刃猛然扔出，扯开嗓子大喊道：“少爷，快接剑。”
慕容萦云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猛然间纵身而起，在空中一个转身，踢在剑柄之上。却是见得剑刃直直向着柳絮飞去，情急之下，柳絮骤然停下脚步，侧身闪开。却是见得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身边闪过，慕容萦云已是从她身旁擦身而过，右手骤然反握剑刃，向身后刺去。
却是见得剑刃刺向自己，柳絮一时间慌忙无措，右手握住剑刃猛然间刺出。听得一声剑刃刺穿肌肤的声音响起，预期的痛意未曾传来，却见慕容萦云的剑刃竟是偏了半分，从自己腰间擦过，没有刺入自己体内。
柳絮扬起头，却见慕容萦云半跪在地上，他的右胸处已是染红一片，柳絮的剑刃已然刺穿他的后背，不断渗出的血液还在不断浸湿他身上雪白的衣衫。一时间，空气似是凝固一般，只听得见自己呼吸的声音以及慕容萦云的喘息声，就连一旁的慕容征都被这一幕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柳絮一时间竟是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没想到，竟然会在最后一刻，他把剑刃偏了半分，只是为了不伤到自己，而自己却是毫不留情的刺出剑刃。
慕容萦云手中的剑刃骤然掉落在地上，双手拄着地面，咳出一口鲜血，艰难的喘着气，嘴角却是挂起一抹微笑：“这是偿还，这是我欠下的，必须偿还给你。更何况，我又怎么可能忍心杀你？宿命之战，终以血终，我不能伤你，自然只能由我的血来结束这宿命的决斗。”
一时间，柳絮忽觉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断在风中摇晃，眼前竟是有些模糊，却是感觉到一抹湿润顺着脸颊流下，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恨，他自始至终，却都始终为自己着想，自己却是无情的伤了他。原来他的无情，不过是装出来逼自己狠下心，只是自己却是明白的太晚。
第101章 这是偿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