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他嗓子干哑得像是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看我身后的林寺绾,我会意,让寺绾出了去顺便带上屋门。
屋门关上,姜??言坐直身子,举起拳头放在唇畔,咳嗽两声说道:“这般恶劣的气象让你前来,是我思虑不慎,还望见谅。”
我跟随姜??煊唤他:“五哥,快别这般说。”
他估摸着笑了一笑,眸色清明地说:“老七他当是还不知晓罢?”
我点点头:“我没告诉他。”
“那便好,那便好……”
我给他递上一杯水,他抿了抿,继续说:“还望我身故之后,七弟妹将他拦着,绝不让他到这边关来。”
“好。”
“太子的心思盘算已久,从前剑锋指向我,我走之后就该是老七,他一人独挡一面防不胜防,还有诸位兄弟虎视眈眈,实话说来,若老七不坐皇位,这个江山就容不得有他存活。”
我静静地听着姜??言继续说:“这生未能亲眼见到老七成婚是一憾事,但听闻他娶的人是你,到底算是放下心。还望七弟妹能应我一个要求。”
“你尽管说。”
姜??言从书中拿出一张图:“这是皇城分布图,如果老七今后无法过安稳的日子,就让他登皇称帝。凭借华家,老七想要坐上这个皇位不难。我这一生足足亏欠三人,一是老七,二是寺吟,三便是寺绾。如若七弟妹能了我余生一桩心愿,??言不甚感激。”
这样的交托似乎听来熟悉,舒姨也是这样告知过我,如果姜??煊做不了闲散王爷,就让他登基称帝。
姜??言的这一生,在大姜历史上浓墨重彩,他有权谋手段,有隐忍割舍,其实在我眼中他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可惜天妒英才,人之将死。
命运便是这般巧妙,总会留下诸多遗憾。
“五哥放心,我定会举全力保他安然无恙。我也和你一样,喜欢他能好好儿的。”
“我没有多少时日可剩,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回方城,此后不管听到任何消息都不许再前来,就当是我临终遗愿。”姜??言给我递来一个荷包。
“是。”
我暗自抹了抹眼泪,收好荷包,从屋内走出,林寺绾已为我腾好了一间宽敞暖和的屋子,我窝在水桶里泡了许久的澡,面上的泪水不停地在掉,像是小时吃饼时饼上的渣滓。
应姜??言所言,我次日一早启程,路途已打通,官府人员正和林寺绾报备,我快速踏上路途,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劳累都已忘却。
姜??言运筹帷幄一生,没想到他的死也算得刚刚好。我抵达方城当日,城楼的布告便贴出他病逝的消息,随之传来的是永安王妃林寺绾殉情跳崖而死,尸骨无存。
我骑在马上,眼泪簌簌地落下,急急的风像是冰冷的刺刀,引得人脸颊生疼,心口生疼。
我在临安王府匆匆下马,转身跑进去,听到正厅之中有嘈杂的人声,我前去一看,姜??煊和沈质尤打在一团,我拔出随身短刀随手扔过去,二人为了避开短刀不得不分开,我走上前,姜??煊走来紧紧拉着我的手,问:“你去哪儿了?”
“我去见你五哥了。”
姜??煊眼色一眯,质问:“他说什么?”
“他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方城。”
姜??煊哼唧两声,口中满是嘲讽:“可笑,五哥不叫我却让你去。”
他正欲翻身上马,我走上前拉住马绳,一字一顿说道:“姜??煊,你不能去,就算打个两败俱伤,我也不会让你出府。这是你五哥临终的遗愿,我不得不履行。”
“放开。”
我手指寸步不离。
姜??煊一记掌风将我拍开,我飞身上前与他打作一团。
“王爷,皇上吐血了……”
管家匆忙赶来,姜??煊自始至终没有动手,只是躲着我的拳头,听到这个消息,他停下手,我顿住,等着管家的下一句话:“启禀王爷,皇上听闻永安王病逝的消息后吐血昏厥,而今诸位皇子皆在赶往皇宫途中……”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知道,我看着姜??煊,把姜??言给我的荷包递给他:“他说,你若无法安然无恙地过活,就取到皇位,登基称帝。”
我与姜??煊对视,他顿了顿,拿起荷包朝府外走。
气象要变,整个大姜也要换主了。
我对另一旁的掌故说:“掌故,我去趟华府。”
待我回府时,姜??煊已回到府中,在我屋内等我。
他应该是有许多的话要问我,我屏退所有人,顾不得连日来赶路的劳累,倒了杯茶水而后说:“问吧。”
“你消失的日子就是去看五哥了?”
“是。”
“你为何不叫我一起?”
我没有答言。
姜??煊声音沉闷着:“你为何不让我去见五哥最后一面?”
“是他的意愿,我不得不遵从。”
我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姜??煊,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皇城分布图,他替你谋划好所有的事,他最希望看到你平安无恙,你不是说和他兄弟情谊深似海吗?那他的遗愿你总该是要替他实现的罢。他说太子对你虎视眈眈,你除了登基称帝便是死路一条,而今有两条路,你选一个,我都跟着你走。”
我把皇城分布图放在桌上,姜??煊拿起那张图纸,手紧紧攥成一团,额间的青筋清晰可见,我擦干脸上的泪水,看着窗外的兰花,心口总有东西堵得慌。
“前者。”
良久,姜??煊给我回话,我从梳妆匣里拿出一块兵符:“与你的兵符合在一起,大姜半数的兵马可以调遣。”
“我和三哥说了,他如今没有兵符,但他会尽量派兵。太子如今娶了华仪廿,若我猜想不错,他是想要依凭华家的势力称帝。他要除你,你便要先除掉他,记得不要留后患。”
姜??煊倾身压住我,毫不怜惜地将我的衣衫撕去,我任由他摆弄,他肩上的牙印仍旧分明,我吃痛地淌出眼泪,不知晓是为什么。
一晃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皇帝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我在王府里不常见到姜??煊的身影,王居芜也淡没在我的视线里,我每日王府华府跑来跑去,遇见华仪廿是难免的。
我想她也是来替太子说话,我们从前看对方倒是友善,如今连友善都懒得客套,姜??琏在三哥上交兵符之后拿了三哥的兵符,可以左右大姜一半的兵马,与姜??煊旗鼓相当,若是说话而论,我不敢肯定胜算有多少,华仪廿也是这般才三番二次回府,我与她之间便是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争斗,最后也是个你输我赢。
爹爹知晓这个消息,总算有一日把我和华仪廿一并叫去,我与她一一坐
第126章 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