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仓惶出逃了,其母卫皇后的凄惨下场,公孙贺暗暗认为,很快就会到来。
如果真地到了那一天,作为卫皇后姐姐的卫君孺,以及公孙家族满门,还能够逃得过皇上那双无处不在的魔掌吗?
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两股颤颤不寒而栗,后背上竟不由自主地渗出了一股密密的冷汗,经夜风一吹,居然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重重的寒颤。
要想彻底摆脱这种非常不利的困境,思来想去,办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重新讨得皇上的欢心。
可是,问题又来了,怎么才能够讨得皇上的欢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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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很现实很迫切的问题,公孙贺竟束手无策,踏着夜色,在后花园里走了很长时间,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高明办法。
就在他烦躁不宁一筹莫展之际,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面前,紧紧拦住去路。
“你是何人?”多年的戎马生涯练就了一副遇事不怕的大胆量,关键时刻很是镇静,公孙贺站定脚步,厉声问道,“想做什么?”。
黑影头戴面具,很爽朗地哈哈一笑,说:“老丞相,你不用惊慌。”。
见对方依旧面露警惕,又疾声解释道:“我今天晚上冒然闯入丞相府,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公孙贺用戒备的目光紧盯着黑影,略一思索,冷声问道,“快说。”。
黑影压低嗓音,悄声说:“老丞相,你要找的多面手许定南,如今就躲藏在绣衣御史江充江大人的府邸。”。
这句话令公孙贺顿时暗自吃了一惊,脱口急忙追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黑影很神秘的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这个老丞相就不必知道了”,便转身闪进树林里,消失在朦胧的月色里。
迎着清凉的夜风,公孙贺吐出了一口郁闷的浊气,心情略有沉重地暗想,许定南居然搭上了江充的马车。
在这之前,他曾很郑重地叮嘱公孙敬义,要请许定南来丞相府一趟,可是,随着儿子私自离开太学宫去向不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黑影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知晓许定南的去向,这让公孙贺在惊异之余,情不自禁地滋生出了一丝疑惑。
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月光很是明亮,夜风越来越紧,吹的花草树木嗦嗦作响。
怀着这丝疑惑,公孙贺走出后花园,来到前院,见守门人卫富正在大门口巡逻,便上前很亲切地问了一句,“卫富,辛苦你了。”。
卫富很谦卑地拱拱双手,说:“老爷,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
他来丞相府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一向尽职尽责不敢疏忽大意,深得丞相府上上下下的尊敬。
“人老了,睡不着觉了。”公孙贺伸了伸赖腰,笑着说,“卫富,这些天事情多,你务必要提高警惕,多留几个心眼。”。
卫富急忙说:“老爷放心,我就是十二个时辰不睡觉,也要把好大门这道关。”。
对这句心里话,公孙贺很是满意,又鼓励了几句,就借着明亮的月光,转身缓步向小妾王元梅的房中走去。
王元梅与他自小一起生长在边地陇西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很深,尽管作了小妾,屈居于夫人卫君孺之下,但一贯克己礼让相夫教子,没有一句怨言。
此刻,见公孙贺阴沉着老脸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王元梅赶紧站起身,亲手泡了一杯热茶水,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默默地注视着丈夫。
她父亲王峥生前曾是公孙贺父亲曲平侯公孙浑邪的部将,在收复河西诸地时,为国血战捐躯。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了上司。
让王元梅做自己的小妾,说句大实话,公孙贺内心深处至今还感到很是愧疚不安,觉得对不起这个心爱的女人。
喝了几口热茶水,他觉得浑身有点发热的同时,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微微叹了一口气,用遗憾的语气轻声说,“敬义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王元梅没有责怪丈夫,苦笑着安慰道:“敬义这个孩子,自小就很调皮,脾气又很犟,胆子也大,很不好管教。”。
对这句话,公孙贺深以为然。公孙敬声公孙敬义两兄弟,虽然身上都流淌着公孙家族的血液,但性格脾气却相差很大。
长大后,两人的行事风格就更明显了。一个严肃不苟沉默寡言,而另一个活泼随意异于常人,让他有时候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我已经派出了很多人,四处去寻找敬义。”过了一会儿,公孙贺说,“也许,过几天,就会有他的消息。”。
王元梅微微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少许,不无担忧地说:“但愿敬义不要有事情。”。
两人没有再说话,很理解地相视了对方一样,而后,都看着透过窗户射进屋子的斑斑驳驳的如水月光,神态很是凝重。
第161章 夜色中的后花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