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声音里充满了惊慌恐惧,孙瑞不敢耽搁,急忙飞身来到茂密的草丛里,紧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你快看。”公孙敬义指着脚下的一具尸体,语无伦次地说,“人,一个死人。”。
月色中,一具男尸静静地躺在花草丛中,神态很安祥,就像睡着了一样。
孙瑞俯下身,很仔细地查看对方的面容,见其大约三十来岁,脸色黝黑,好像死去不久。
少许,他轻声问道:“公孙公子,你见过此人吗?”。
“没有见过。”公孙敬义歪着脑袋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孙瑞又瞥了一眼尸体,抬头望着深邃无垠的沉沉夜空,心想,奇了怪了,他怎么会死在这儿呢?
蓦地,心头猛然一跳,喊了一声,“公孙公子,快走。”话音未落地,就紧紧用手掩住口鼻,如同一只突然受到惊吓的野兔,连蹦带跳,如风般地向山下跑去。
公孙敬义不明就里,见孙瑞如此惊慌失措,略一愣神,也紧跟在后面,慌慌张张地冲下山去。
两人一前一后,映着皎洁的月关系,跃下观日台,沿着山谷跑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开阔的草地上,才停下脚步。
“孙大哥,我师傅还没有找见呢。”公孙敬义喘了一口粗气,问道,“为何要离开观日台?”。
孙瑞没有理会这句问话,坐在一块岩石上,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暗想,你还想找你师父,如果再找下去,恐怕小命都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他心中滋生出了一丝悔意,后悔今天晚上冒然来到华山,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差一点枉送了性命。
幸亏自己很敏锐地嗅见了一丝不同于花香的很特别的气味,不然,就有可能中毒落入别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了。
拿死人做诱饵,诱骗我们进入预设的圈套,而后,一网打尽。
想到这儿,借着夜风,孙瑞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暗自感叹道,这手段确实很高明,不过,这圈套到底是谁设计的呢?
这时,公孙敬义又不识趣地问了一句,“孙大哥,我们上哪儿去找我师傅呢?”
见其这样问话,孙瑞心头忽地冒出了一股怨气,恶声恶语地说:“上哪儿,还能上哪儿?”。
随即,又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埋怨自己道,与这样一个傻瓜较劲,太不值得了。
“你不管我,那我就走了。”公孙敬义痴呆呆地看着对方,少许,嘟嘟囔囔道,“我一个人去找我师父。”。
说着话,瞥了一眼孙瑞,抬腿就径直向山谷外走去,嘴里还翻来覆去含糊不清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
望着其背影,孙瑞觉得既可气又可笑,脱口高喊了一声,“回来。”。
在寂静的夜空中,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公孙敬义浑身微微一颤,急忙回过身,不知所措地紧紧望着对方。
“公孙公子,你不要发急。”见状,孙瑞微笑着轻声安慰道,“让我想一想,许师傅他老人家会藏在哪儿呢?”。
这句话的作用很大,稳定了公孙敬义身心的同时,又让他心甘情愿地很主动地老老实实地返身回到了孙瑞的身边。
“敬义,我的好兄弟。”孙瑞的语气比先前更加委婉柔和,仿佛一股清风吹佛,令人心旷神怡,“你好好想一想,许师傅平日里最爱去哪儿,最爱与什么人交往。”。
听了这句话,公孙敬义顿时觉得心里很温暖,脑袋也好像清醒了许多,略一思索,就直言不讳地说了一句让孙瑞很失望的话。
“据我所知,师傅平日里喜欢独来独往,很少与人交往,也没有什么朋友。”。
不过,说完这句话,很快,公孙敬义又说:“对了,师傅以前最爱去墨圆,喜欢给人讲学。”。
墨圆,墨家弟子聚会的地方。孙瑞心中一阵狂喜,但一想到墨圆已经被官府查封了,又很失意地叹了一口气。
“敬义,许师傅不会去墨圆的。你再好好想一想,除了墨圆,他还喜欢去哪儿。”。
这时,一团乌云遮住了月亮,山谷里即刻黑暗了下来。继而,又起风了,刮得花草树木嗦嗦作响,让人后背发凉,情难自禁地涌起一丝恐惧感。
“孙大哥,我想起来了。”。
黑暗中,公孙敬义脑子里骤然闪过一道亮光,用惊喜的语气朗声说,“师傅曾跟我说,他在长安城西关有一处院落。”。
“这就对了。”孙瑞抚掌大笑道,“敬义,我们现在就去长安城,找你师傅。”。
公孙敬义略一犹豫,实话实说:“可是,师傅的眼睛受了伤,看不清东西,怎么会去长安城呢?”。
孙瑞朗笑着说:“许师傅见多识广足智多谋,天底下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去不了的。”。
“孙大哥你说的很对。”公孙敬义笑着说,“师傅号称多面手,会有办法的。”。
于是,借着闪闪烁烁的微弱星光,迎着扑面的呼呼夜风,沿着曲曲折折蜿蜒不平的山路,两人拔脚直奔长安城。
第159章 突破圈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