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8小时的火车将让我们疲惫不止,在车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唐尘在那边篱笆墙外静静的站着,对着我微笑。眼里满是宠溺。对我伸出手,他说:“妞,把手给我。”
待我从梦中醒来时,我已不记得梦中自己有没有把手给他。唐尘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与我十指相扣。我想抽回手,他却握得紧。他的睡相很是好看,长睫翘成好看的弧度,像月牙,薄唇半合。窗外的风景不断逝去,成了流线。火车驶出了城,开进了乌黑的隧道。昏黄色的灯光不停的在他脸上划过。
坐在我们对边的是一个近三十岁的女士,她托着腮看向窗外,指甲涂成火焰的颜色,奔放而艳。嘴里哼着歌,没有歌词,不成曲,孤独的调。
我小声的问:“你在唱什么?”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微微一笑,声音出奇的甜:“家乡的小调。”
我“哦”了声,不再追问下去。
在这车上许多的彼此只不过是一场列车时间的过客,匆忙或者缓慢的擦肩。
她突然道,火红的指甲缠上了乌黑的秀发:“嘿,你男朋友真好看。”
我看了看唐尘,方才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她听后不语,目光恬静的看着我们相握的手,唇瓣生花。
又哼起家乡的小调,很委婉的旋律,很舒服的音调。
她准备在中途站下了车,那个时候唐尘已经醒了,打着哈欠,她拖着行李走到一半,回过头来说:“很快就是了,我的眼光可是很准的。”
唐尘问:“她说什么?”
我心一怔:“没什么,话说你的手是抽筋了还是肌无力?”
唐尘贼兮兮的笑,抽回手。
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口袋里,哪里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火车停了站,b城,靠海,远远就可以闻到海的味道,淡淡的。不过,海风很猛,相比起比a城冷得多。
这里的人大都说着方言,村子离站点没有通线车,我叫了辆三轮车,回过头来,看见唐尘二仗摸不着头脑的对着本地人说着什么。而那本地人一副热情的拉着唐尘的手臂。
我走过去,有些恼火,用方言跟那人说:“你知道警察局的局长是他二舅吗?”
那人一听,卷着包裹一闪,别提有多快。
唐尘看着那人骇人的速度,问:“他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左边一个残旧的招牌,估摸还看的出来写得是俱乐部什么的,说:“跟紧我,要不然别人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唐尘看着招牌,一瞬间醒悟过来,一脸吃瘪,暗骂一声:“他奶奶的。”快步跟上我。
我低低一笑,说:“喂,你说要是哪天没钱,把你卖了你说能赚多少?”
唐尘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你敢?”
三轮车在那些黄土小路上拉起了柴油,开往坡镇。乡下的小地方没有路灯,路面也颠簸得很。
唐尘突然看着我,眼睛明亮:“妞,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
我没回话,车子一颠簸,唐尘的后脑袋磕上车子后面的横杆,痛的直咬牙。
我从头面探出头,用方言扯着嗓子冲着前面的师傅喊:“师傅,开稳点。”
师傅一边应着“好”,一边车子又一大颠簸,我还未缩回身子身子坐稳,就被磕了额头,唐尘直骂:“奶奶的,等我有钱,看我不把这路给铲平了。”
我摸着额头,笑着跟他拽:“等我有钱,看我不把这三轮给废了。”
话罢,我们均扑哧一笑。
…………
深夜,村子里的人都歇下了,房子都是平房,大多数都带着院子,院子里会稀稀疏疏的种着些豆苗或者白菜。有几户人家在家门口留了盏昏黄的灯,不知是忘记关还是等人归。
我从包里找出一条钥匙开门,多年未开,锁已经有点生锈,使了好些力气才开得动。
唐尘乘着月光打量着四周,不说话。
我推开门,一阵风尘扑面而来。
灯也坏了,我按着记忆摸索着点了根蜡烛。
唐尘看了看,哪里都不能坐,索性站着。
第47章 旧地重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