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突然忆起中午简诺在食堂问他的话……
下意识抬手捏住吊坠一角，眸底滑过一丝深色。
他抿唇沉吟了一瞬，抬眼望向关平。
“爷爷，”关裕泽声音放的极缓，似乎一字一句都在细细掂量，“你这个吊坠是不是还有一块？”
他看向关平眼带询问，余光却不露痕迹瞥向另一侧，留意到关启南脸上的细微变化，关裕泽眸底深了深。
本就对白天关启南问简诺的事心存疑惑，这下观他的神色反应愈发觉得奇怪。
关裕泽低头敛眸，隐约觉得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桌前的关平眼角褶皱很深，双目却不似一般老人那样混浊，内里精光敛华，几分肃穆。在军区浸淫多年，他早已喜怒不形于色。
“为什么这么问？”视线移向关裕泽，关平不动声色地问。
“没什么，”关裕泽闻言微微摇头，浅笑了声，“只是觉得这块吊坠形状特别，有些好奇罢了。”
说罢，之后的餐桌气氛肃清，三人寥寥几句聊着话，没人再提吊坠这事。
晚饭后。
二楼，书房。
“说吧。”
只见一身中山装的关平端坐于办公椅，看向坐在一旁沙发上神色复杂的关启南，眼角向下一撇。
饭桌上关启南的细微表情，早就被一旁的关平尽收眼底，席间轻描淡写将话一笔带过
他虽没表现什么，却深知以关启南的性子，若不是真发生了什么事，绝不会出现那样的神情。
“父亲……”关启南双眼血丝渐起，神色难以名状。
他踌躇着，话涌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
若是当年他能早些察觉早些发现，某些错误或许还可纠正过来。
但现下早已物是人非，恩多怨多谁又说的清？
“关家人何曾向你这般畏畏缩缩。”见他这副犹豫不决地模样，关平狠皱起眉。
关启南看着椅上稳如泰山的老人，他濡濡唇沉默了很久，抬头时已是满脸枉然。
“当年，华柔去世的那天，”他艰难开口，声音低哑晦涩：“我见到了您的那位，老战友……”
关平一怔，沉暮的脸色瞬间千变万化，不由站起身高声道：“你说什么？！”
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关启南说的老战友是谁。略微颤抖的手直直指向他：“你说清楚……”
关启南看着眼前的手指，神色百感交集。
就算是已到暮年，父亲依然精神朗硕。眼前他的手指却不停颤抖，可想而知，此刻内心有多震动。
可当年的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时间太过久远，有些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也忘不掉。
那些伤痛永远不会消逝，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刻在记忆深处，愈发刻骨铭心。
就像被划了道细密且深的口子，初时只有些微的疼，时间一长，稍微点拉扯便要疼痛流血。
第85章 当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