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完,他一撩袍子单膝跪下地上,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朝宁菀仪举杯示意。
“你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说跪就跪,你瞧瞧别人都看着呢。”宁菀仪连忙走上前,想将谢襄扶起。
谢襄随着她的动作起身,笑着说:“谢襄这辈子跪天跪地跪君......”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宁菀仪往前探了探身子,这才轻声说:“跪夫人。”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也是喝醉了吧。”宁菀仪小脸通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可真是,正经不过三秒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谢襄低头看着她羞红的小脸,恨不能一亲芳泽,可碍于此处人多只得将心中的念头按了下去,他轻声着说:“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小时候有一次见父亲母亲吵架,母亲生气极了都不愿同父亲说话,父亲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母亲道歉,两人马上就和好了。”
宁菀仪想了想不苟言笑的谢毅,还真的人不可貌相啊。
宁时之看着两人举止亲昵的聊天,心中虽有些不喜可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李司玄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道:“苒苒迟早要嫁人的,你还能守一辈子不成,还不如放宽心,别整天苦着脸,原本年纪就很大了,再愁下去将来你的孩儿都怕是要唤你祖父了。”
“说什么胡话呢。”宁时之笑骂道,“我如今时常后悔,当年怎么就被你三言两语哄上贼船了呢。”
李司玄轻挑眉头,不赞成地说:“怎么就是贼船了,明明是条康庄大道,只要我在江南大营站稳脚跟,将来回燕州便不再缩手缩脚。”
宁时之看着他,同五年前的姚羡可真是千差万别,不能同日而语。彼时,他不过是在学问上有些造诣,被少数人追捧的梅园居士,与朝堂格格不入。他找到自己时,其实也并不被看好。不过是襄阳侯府的一枚弃子,想要回府夺世子之位还真是个天真的想法啊。
可偏偏在瑜儿难产之时,他及时送来了药方和珍贵的药材,保住了母子二人的性命,这才得以重新再见宁时之一面。
受了他的恩情,宁时之决心助他一臂之力。他早就看李延舟不顺眼了,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撵猫逗狗,竟还想打苒苒的主意,若不是看在襄阳侯的面子上,他早就将人赶出府去。
此时,换回本名的李司玄,已经在襄阳侯手里成功入了军营,只待他将来获得军权步步高升,便有了与李延舟一较之力。
“听说你最近正私下打听你母亲的事?”宁时之开口问道。
李司玄酒杯一滞,立刻恢复如常,将酒水一饮而尽,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头子查了这么多年,便是查到了什么也不肯告诉我,那我就只能自己亲自去找真相了,毕竟也没谁真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是?”
“若是你的外祖不过是寻常百姓呢?”宁时之追问道。
李司玄毫不在意地说:“认祖归宗是我娘一生的遗憾,即便外祖是平民是乞丐,那也对我娘有生育之恩,就凭这点我也会好好待他们。”越是缺失什么,便越是渴望什么。在李司玄心中,襄阳侯府不是自己的家,他要去看看曾经母亲的家,找寻几分失落的亲情,哪怕他们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女儿。
宁时之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之前你托我找的人,已经有几分眉目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知她是否尚在人间。”
李司玄闻言眼睛一亮,朝宁时之拱拱手,笑着说:“只要有希望我便不会放弃的,谢谢世子的帮忙了。”
宁时之摆摆手,混不在意地说:“如今你已顺利进了军营,可这里毕竟是江都,并非燕州,没了襄阳侯的帮衬你待如何?”
李司玄笑着凑近了些说:“谢襄都知道向江南大营学习水上作战的本事,我就不能?”
宁时之疑惑地看着他道:“燕州地处内陆,连条河都难遇,你就算学了又能去何处施展?”
李司玄笑着向他解释道:“我看你府上二房的宁文锦生意铺得如此之大,便私下里向他讨教过几回。”
“就你还缺钱?”宁时之忍不住打趣道。
“银子谁会嫌多呢?”李司玄反问道,“如今大厉朝开了海禁,与别国商贸交易日渐增多,若是能将浅海的岛屿全部收回来,屯兵建海衙,不是一道天然屏障吗?”
宁时之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眼前一亮,笑着说:“可真有你的。”
第94章既往不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