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给我,我并未叫她代管,那东西原本就该不是她的。”
“..........”
绿意噎了下,似乎是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为难的一塌糊涂,于是我又追问了句“那簪子又给她拿去做什么了,别不是又在作死了吧?”,这么轻描淡写的,却直接把她吓得脸色惨白,话都没说便退了出去。
这姑娘从进来到出去,沉默的时间都占了大多数,我都有些怀念以前的她们,替我梳妆打扮,陪着我在万寿节去御花园堆雪人,现在想想都感觉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所以这宫里还真是磨灭人性啊,原本最有趣的地方也开始变得无趣起来,春华殿、还有春华殿里的人,他们以前分明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太无趣,于是连打探消息的过程都省了,我笑了笑,看着绿意端着药盏离去,手中仍是把玩着那枚金扣,粗糙劣质的手感,分量倒是足金,拿来卖钱尚可,但是当做定情信物,就有些不够格了。
等这回的事结束后,一定要叫他重新做一个.........
遥舟,果然千帆过尽,还是遥舟好。
晚间我要的瑞脑也送来了,清透的味道,可以定神,只是沈宛白太过谨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容遗漏,纵然答应我会在翁主进宫那日许我同她说两句话,可该仔细的他还是会仔细。
比如,亲自查探。
“别看了。”
瑞脑本身没有问题,我笑他多事又多心,连惯用的熏香都要查,简直把谨慎刻进了骨子里:“这里头什么都没有,我不过是闲的无事,故意指使她们忙前忙后,这样看着心里也好受些,太傅实在是多心了。”
沈宛白手中一顿,复又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随手将香片抛进兽炉里,回过身来:“我记得.......你很少用香。”
“不是很少用。”
我笑道:“是知道你清高,不敢拿这些寻常的俗物玷污了你,所以以往你来含凉殿时,我都叫她们将香炉撤下去,就怕你闻着不喜欢。”连带着也不喜欢我。
“.........”
不问不知道,细想之下才发现回忆是多么可贵,原来两人之间曾经有那么多细节可待推敲,却一概深埋至今,从未被发现,所以他说后悔也是应该的,要是能早点面对这份心意,或许这一辈子还能有个圆满。
“是我的错。”
在抵赖跟讨好之间,沈宛白果断选择直面自己的错误,诚恳道:“月浔,你当初为我做的太多,是我执着于自己的身份,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簪,端的精巧别致:“你原来的簪子已经断了,我赔你根新的,往后别再想那些不相干的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漠然地看他替我簪上白玉,心底无知无觉,唯有一片澄净。
其实可以让让他,不戳穿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他高兴就好,虽然骗不了别人,至少还能骗骗自己。
“簪子不错,可惜送得还是晚了些。”
我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走,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了?是打算从雍王一脉中选,还是恢复你端王后裔的身份,我的印玺如今已经到了你手里,号令百官莫有不从,你行事一向保险,瞻前顾后的,怕是也纠结到现在了吧?”
沈宛白笑笑,并不否认我猜中了他的心意,只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亏待你。”
“现在收手,为时未晚。”
我也笑,只是笑不由心,有对他执迷不悟的失望:“你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逼自己做这样的事呢?”
沈宛白反问我:“原先不想,是因为没有必要,可如今我改了主意,是我的必然是我的,与其旁人来夺,不如我自己看管,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
算了,劝不回来,已经没什么用了。
我摸摸头上那根玉簪,心情很复杂。
这人缺爱缺到了一定境界,就好比横穿沙漠时看见的一眼清泉,一般人选择喝完水变便继续向前走,而有的人舍不得这眼泉,宁可毁掉,也不愿孤身上路,这就是人性。
虽然沈宛白从始至终都很和善,并没有再做出上回那种事来,不过那感觉怎么说呢,说成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也不为过了,总怕他下一秒就要失了智,就要扑上来,实在是叫人招架不住。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夺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