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圣上实在想的过于简单了。”
万朝空那眼神就像在说‘你啊你啊,同时一言难尽地看着我,道:“圣上方才也说了,摆夷之患,自圣祖起便屡有不绝,高祖在时与骧国多有邦交,以两国之力才将夷人逼退至西疆,姑且还算压制,可先帝却不曾想过这些问题,夷人稍一示好,便一味怀柔,并不多作防范.........”
何况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没说出来;
先帝虽然人是很好说话没错,可也犯了大多数守成之君会犯的错误;
——重文轻武啊.........
似乎是个人都会这么想,武官不过是光长力气不长脑子的莽夫,若不立军功,便永世无法出头,且当下的战事若不吃紧,朝中武官的地位便要日益消退,纵容的文官当道,内阁一家之言屡见不鲜,文人的心眼子大约也就针尖那么点大,一身的劲都使在参本奏本上,私下还拉拢各大世家,以壮势力,恶循环简直无穷无尽,怪道万氏家训里头那句“文人误国”,如今听来不是没有道理。
“就算你这么说了,可朕也还是.........”
我‘还是了半天,没法说出下一句。
行吧,就算我不小看夷人吧,可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用的着吗?
“圣上若是不行,臣也没法了........”
眼见面前的病秧子似乎被气的红润了些,且还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只是目前还没同那双灵动的眸子相对应上,圣上说起朝政时便一板一眼,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切只管以他为尊的样子,那模样若换做上官氏,便是十足的可爱。
.........可若换到病秧子的脸上,大概就剩十足的可恨了。
男人跟女人,果真是没法比啊。
万朝空这么想着,便缓缓地上前,修长的手指,指腹还有些厚茧,看样子是打算亲自出马,接替司针局宫人的活计,替皇帝解开衣领,继续量身上的尺寸。
“爱卿.....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躲闪了一下,没能闪开,于是神色奇异道:“朕记得辅政大臣还没管的这么宽吧,虽说是身兼数职,看到底还没管到皇帝头上去......顺便朕方才都打算放过你了,都不想问你司针局的人怎么会听你的话,而不听朕的话。”
“.......臣待圣上自然是一片忠心。”
万朝空手不闲着,似乎广寒宫里的老毛病又犯了,突然就不正经起来:“请司针局的宫人替圣上裁衣,一是为了夷族朝见,这二来.......臣只是奇怪,圣上自两年前登位时便是这个身量,按理说十五六的少年人合该还有三五年的长性,怎么圣上不光身量没长,连喉结也是那般小巧,倒像是.......”
倒像是拿了什么物事,故意按着尺寸捏出来的一样。
只是捏的也太小了,就算是男子,也委实是精巧了些,瞧着像是没长开似的。
“...........”
我被他忽地这么一吓,差一点点就绷不住了,还以为万朝空这块木头竟然在今日开了窍,竟是对我的身份好奇起来。
可转念一想,他只是起疑,却并无证据,我怕他做什么?
就在我腹诽万朝空时,他也顺势在打量我,眼中似有探究之色。
........
所以为什么非要盯着上官氏,依照现在的态势来看,君王身体的发育有异,兴许目前还无法使女子诞下子嗣,无论采选多少宫人也是无济于事;
再结合之前他暗自使人窃了内省局的记档,上头写的密密麻麻,侍驾的几乎全是珍贵嫔,可真正打了红圈,寓意侍寝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这样隆重的宠遇,难道也是故意作假?
.........如今的圣上,他真的有宠幸过上官氏么?
这些个疑问,虽说不起眼,却已经在万朝空心中缠绕多时;
今日难得寻到机会,他必然是要试探一二的。
“先不说圣上这身形不见长,只说这腰身.......”
大约是冬猎时已经长了记性,万朝空谨记着我身体上的雷区,只把手微微地探上来,却并不实际地进行触碰,奇怪道:“圣上虽说病弱,可这身骨和肩膀却是生的十分圆润,若是能勤加练习,多多补养,兴许还能再长的宽些。”
他的意思大概是我若能抽空跟着他每日习武,再蹲一蹲马步,兴许这背脊就能厚上一些,看着也更有威势吧。
可是那样真是丑死了..........
大靖朝的女子一向以轻灵飘逸为美,我虽然在打理自己上没什么自觉,可说到底,是女子哪有不爱美的?
“不必了。”
我有点紧张,忙抽身推开:“朕觉着现在就很好。”
我的身量在女子里头已经算高的,只是万朝空太高了,实在没法子跟他比啊........
第九十七章 身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