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牵连,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啊。
就连教导我这个皇子,也不过是出于责任,是父皇强压给他的,兴许他从来就不想。
哪怕后来对我好,也不过是夫子对学生的好,好的既不显然,又不出格,说来说去,最后也就是一句——“尽过心了。”
“对。”
思及此,我便没给他留什么余地,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你说对了,我不过是替圣上挂心,想替他要回虎符而已,至于我么.......自然什么变化也不会有,依旧在这宫里受尽宠爱,横行无忌.......”
“说的真难听啊......”
万朝空皱起眉头:“你一径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托词罢了,这宫里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就这么放不下?”
我点头:“宫外又有什么好,难道没名没分的,真要跟你去西疆?成日风吹雨淋,你受得了我受不了,这日子想想就没法过好吧......”
而且,即便是我功成身退后的确想走,我也是走不了的。
.......天大地大,谁都可以出去,只有皇帝出不去,死也得先死在宫里,最后才被挪去皇陵。
“总之就是不行。”
我又着意加重语气:“你不懂我要的是什么,只有圣上才明白,也只有圣上才能给我。”
没法子了,谁叫我做戏做的那么好,旁的什么都是假的,贵人是假的,贵嫔也是假的。
只有这个皇位,比什么都真。
可谁说到底,我也是他正经的主子,万朝空再如何权倾朝野,也不过是一介朝臣;
臣子而已。
我苦于没法跟他全盘托出,就连解释起来,也是越抹越黑,便想着要不就干脆把话说绝了吧,也好断了他无妄的念想。
“我说你啊........”
无奈我想的是一套,话说出口却又自动成了另一套,怎么听都是难听,不好听的。
“跟后宫的人扯上关系,真要断可就断不掉了。”
我又跟他掰扯着当中的问题,说的言之凿凿:“再说是走是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好歹我也是皇帝.......的贵人,是这后宫最得圣上宠爱的人,或许将来入主凤阳亦是指日可待,你以为虎符对我很重要么.......”
明显虎符这种东西,只有交还给对皇帝才算是物归原主,而万朝空却将人与物作为置换的条件,本质上就是不对的。
虽然我确信但凡是个女子,听到这种话断没有不感动的道理。
可正好,我并不是她们,不会为了两句虚言就匆忙地交出真心,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或许我生性便是这个样子,只一味想得太多,太过谨慎,所以总是差了那么一口气,感动也没法感动的彻底,这回便又叫万朝空失望了。
“十五那日,我着人去寻你,可你自三日前便已应诏入殿,且足足三日不出。”万朝空见我没反应,便自嘲地一笑:“后我又费尽心机,本想借雍王一事与圣上陈情,劝他莫要流连后宫,好逐渐将你冷下,再趁势将你要到身边,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万朝空每说一字,心就要跳一下,我便沉声着,不甘示弱地回敬他,磨牙道:“没想到我竟叫将军失望了,叫你发觉我原不过是个庸俗头顶的人物,打心里舍不下这场荣华富贵,甚至还肖想着入主中宫.......这些你不是早知道么,既是知道,现在还装什么痴情人,你真当我那么蠢啊!?”
“住口!”
除却在含凉殿,他很少会露出怒容,多数时间都是不苟言笑,作的一副孤高自傲的模样,可这会儿却突然怒了,顿时就吓得我一个哆嗦,好像又回到了那时,与他在御前争锋相对,动辄便要恼怒的场景。
万朝空对着姜氏自然是冷淡的,可对我这样大声,又不加掩饰的斥责,这还是头一回:“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与你说这些!你就不能收收你这性子,整日做出这副腔调,含凉殿与将军府如今皆是你囊中之物,你还嫌不够么,你到底还想怎样?!”
“我要你除去雍王,与沈党再无冲突,且要将虎符交还于圣上,由圣上亲自理政。”我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若是这些你都能做到,我便答应你,含凉殿再好我也不去了,从此以后,我便只守在春华殿,再不现身于你们面前........”
说完,我便感觉按在颈后与腰间的大手纷纷退了回去,于是细细地观察起他的脸色,又跟着添了一把火:“怎么,我说的这些,将军能保证一定会做到么?只要你能做到,我便什么都答应你。”
第七十九章 心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