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晓得方才是自己心急了,顾头不顾尾,一句劝都听不进,这时便摸摸鼻子,露出受教的表情。
太傅果然还是太傅,说教都说的人浑身熨帖,暖洋洋地窝心。
我不自觉地看向他,太傅也正好迎上我的眼神。
没有火花,没有电流,有的只是彼此信任。
大靖已立国百年,官员的服制从不讲究变成了很讲究,统一都是红,除却正红不行,其余深红浅红赭红,一概按官阶来分,文官的玉带皆绣青松,武官则是青鸾,太傅大人皮肤白,不要说什么穿红挂绿的,他就是套个麻袋都好看。
视觉跟心理上都很受用,我都有点不想放人走了,只顾拖着他:“水患的事朕会斟酌着办的,太傅呢,今日来找朕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太傅说有:“前些日子内省局递来的册子圣上看了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我一听就萎了,顿时比刚才还要泄气,态度几乎都有点逃避:“呃、看是看了......”
太傅注意到我的表情,语气愈发柔和了,又说:“礼部千挑万选,几乎全上京未出阁的名门闺秀都含在里头,圣上不妨多挑挑,总有好的。”
我‘嗯了声,随手翻了两页,搪塞道:“有好的就留下,到时看着顺眼的就给几位爱卿家里添点人口,啊对了,前些日子听说吏部尚书刚刚休假回来,说家中无人坐镇内宅,想续娶个继室,朕想着尚书老头儿一把年纪还腆着脸迟迟不肯辞官,也怪不容易的,不如趁此机会多打包几个给他送去吧!”
太傅叹了口气:“圣上莫要拿此当作儿戏......”
我也学着太傅叹气,叹完还不忘咳嗽几声:“可是朕的后宫已经有了灿灿,朕不想让灿灿伤心啊!”
“妃嫔不比皇后。”太傅说道:“皇嗣之事事关社稷,圣上虽则年轻,也是时候放在心上了。”
我又咳了咳,懒得回答了,直接作出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拉过太傅到了书案边上,指着上头蜷成一卷的画轴要他拿起来看:“这是前阵子平昌大夫从外头寻来的蕉叶图,这画朕瞧了,看着也不像是作假,妥妥的是真迹,便赠予太傅好了。”
骗人的,我知道太傅善绘丹青,有收藏名画的嗜好,特意让底下人出宫偷偷寻来的,平昌大夫家的人品味都不行,欣赏不来艺术。
太傅看看我,又看看我拉着他袖管的手,脸色不觉柔软下来,看起来明明挺喜欢的,却偏要说:“圣上厚爱,微臣受之有愧。”
我见状,又想拿出点什么给他,或者什么也不给,两个人哪怕只是站着说会子话呢,太傅实在是个端庄内敛的人,为师又为臣,一天到晚就只晓得跟我保持安全距离,害的我想跟他亲近亲近都不行。
“名册先搁在这吧,太傅没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朕还有折子要看呢。”我叫梁多鱼送太傅大人出去,自己却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太傅的背影,用芝兰玉树形容真是恰如其分,只可惜单身至今还未婚娶,朝中大臣也很闲,一直在传太傅兼内阁首辅是不是身患隐疾,一单就单这么多年。
我倒是不介意太傅有隐疾,只怕他心里是有白月光,这才迟迟不娶,耽搁至今。
天涯何处无芳草,明明最好的都放在他眼前了,可他却视而不见。
再拖下去,他没隐疾都有隐疾了。
太傅大人,他都不怕绝后的吗?
第三章 和谐后宫,人人有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