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堂主按着喝了两天的药粥,白尘青终于受不了了。
等老堂主发现的时候,白尘青已经消失大半天了,连青稻青菽都没有带上。
“人呢!”
小院里传出了老堂主的怒吼,青稻青菽更是迷茫,白尘青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句话不说地抛下她们离开了。
长安城里也少不了花楼,夜晚时灯红酒绿,迷花了人眼。
最出名的花楼之一便有小徊河。
轻纱红幔随风飘动,河边杨柳带动柳絮和淡淡的花香在鼻尖拂过,也听不见任何轻言浪语,倒是清静。
都说小徊河的姑娘最是清高,卖艺不卖身,真要是卖身的也不会来小徊河。
用那位老板娘的话来说便是别污了这片唯一的清净,尊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你要不信自己,也别侮辱了别人。
小徊河每日不到傍晚是不会开门的,也不会有姑娘在门口迎客,只是静静开了门,你要愿意来便来,若要去别地,也不会有人拦你。
要是想听曲儿,给小二说一声,他给你报上去,新词也可以给你谱上新曲,但银子不能少。
曾有才子柳郎在小徊河以一曲雨霖铃,一句多情自古伤离别名动长安城,引无数人弹唱,更使小徊河声名更盛。
就是个你情我愿的事儿,你的词好,姑娘们的曲好,因此来小徊河更多的是自诩有些才华的才子们。
但若你要是在楼里闹事儿,今后也别想踏进小徊河半步,长安城的才子们也会嫌弃你粗俗,这对文人来说最不能容忍。
今夜的小徊河却没有迎客,姑娘们第一次为自己摆了满满一桌,也上了酒,像是过年一般,但没有欢声也没有笑语。
楼里所有人都来了。
只是因为老板娘说来了位故人。
白尘青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们不认得他,桌上的人他却几乎都认得。
这里的姑娘们放弃了曾经的生意,弹琴唱曲儿,不算好倒也能活下去。
“怎么?瞧不上我这儿的菜?”
那位平日对任何人都没有点笑容的老板娘竟露出了笑容。
几年过去,她已经没有多少故人了,今日却瞧见这人一个人坐在河边围栏处发呆,在他的身边人来人往,却好像没有人发现他一样,反而离他远远的,仿佛暗中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偏偏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他,就好像看见了一颗最闪亮的星星,于是就被她拉了过来。
她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她离开了草海,却带着大家来了小徊河。
可她们清清白白的,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想吃什么,让厨子去做。”
这位在草海开了多年客栈的女子原来是长安人,此时容颜老去,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回到长安时,已经没有人记得她了……
便在这小徊河买了一座花楼,大家都叫她花娘。
楼里的人大多与蛛网有关系,原来干的大多数皮肉生意,除了杀人也不会其他,也不想着成家了。
后来她们来投奔花娘,花娘立了规矩,才改了。
“那回是我的错。”
白尘青看向花娘。
女子脸上画了一朵如血的牡丹,与幻境中赵王府的牡丹一般无二,下面掩盖着斑驳的伤痕。
最后那一次,土城被屠了,客栈也被一场大火毁灭在了尘埃中。
厨子就在旁边,他只剩下一条胳膊,小二哑了,再说不出话了。
这座花楼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伤痕累累的,蜗居在这小小的楼里,不让过往的人发现她们的过去,也好像藏起了自己,便能掩盖她们自认为不堪的过去。
他们本也该是功臣,他们的功绩名垂千古,她们的名字却无人知晓。
雪下得越来越大,整个长安城都被大雪覆盖。
红墙绿瓦,雕梁画栋,这是繁华的长安城。
这小楼虽然素净,却很是温馨,烛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有了年味儿。
一阵冷风吹过,白尘青重重地咳嗽起来,他咳得很用力,似乎是要把肺咳出来才甘心,却不肯弯下脊梁,像是要为什么人撑起一片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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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小徊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