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哒哒的搭在肩膀埋入飘满花瓣的水中，肤如凝脂，整个人如同海底魅惑人心的海妖。
知画在一旁捣鼓着瓶瓶罐罐，不要钱似的往水里加，还不忘嘟囔着：“小姐你看看你这皮肤，都不光滑了！”
嘟着嘴愤愤：“在江南养出来的好皮肤，本来到了京城之后就有些干燥，现在倒好，更差了，不行，我得好好给你保养保养！”
贺知鸢失笑，手指拂过手臂，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拭去鼻尖细汗，贺知鸢将下巴搭在胳膊上，闭眼道：“我不在家中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知画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老夫人听说小姐你失踪，急晕过一次。”
贺知鸢猛地睁开眼，“怎么没人跟我说？！”说着就要从水中出来。
怪不得她回来，祖母竟没差人来问问。
自觉说错话的知画咬了咬舌尖，老实替她递过衣服：“是老夫人不让大家给小姐你说的…怕小姐你会担心。”
“担心就不说了？”贺知鸢急忙朝身上套着衣服，“替我挽发，简单些就好。”
“诶——”
……
收拾好衣物，贺知鸢一路小跑到凤栖堂，嘴里喊着：“祖母！”
门口的桂香嬷嬷愣了下，随即要拦下她：“小姐小姐——老夫人她已经午睡，你晚些时候再来吧。”
贺知鸢才不听这一套，挣脱她的束缚往卧房跑去，正好看见来不及将药碗藏起来的老夫人。
见她闯进来，老夫人神情略微慌张，将药碗交到侍女手中，慈祥冲她招手：“鸢儿回来了？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看着躺在床上瘦了一大圈的祖母，贺知鸢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鼻子泛酸，脚步踌躇两下朝她走过去，“祖母…”
一靠近床边，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贺知鸢咬着唇，无助极了。
老夫人粗糙的手扶上她娇俏的面孔，哄小孩似的：“谁欺负我家囡囡了？祖母拿拐杖抽他！”
虽是逗笑的话，可贺知鸢怎么也笑不出来，看着祖母浑浊不堪的眼睛，还有如同树皮般的皮肤，如此清晰的认识到：祖母真的老了…随时都可能离自己而去。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恐慌，却又无计可施，在时间面前，每个人都渺小的如同尘埃。
许是看出她的想法，老夫人轻轻笑了，撩了撩耳畔花白的头发，耐心教导着这个可谓她最喜欢的孙女：“囡囡再想什么祖母都清楚，活在今天，为什么要去想明天呢？日子要一天天过，倘若你只想着未来那些虚无缥缈、可能会遇到的不开心的事，那今天不就也不开心了？人要活在当下，只有今天过好了，明天才会有百倍的信心去征服困难，不是吗？”
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目光柔和：“祖母老喽，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赏的，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去过，不也很充实吗？”
贺知鸢垂下眼，她知道祖母看的很开，可是…
内心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好好陪陪她才是正事。
强撑着露出一抹笑来：“好，那祖母想听听我在飞虎寨的事吗？可有意思了，您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去，三哥非得占山为王不成…”
贺知鸢像个给大人分享趣事的小孩子，眼睛亮晶晶的，闭口不谈自己遇到的危险，老夫人也默契的不再询问，只耐心听着她的故事。
第54章 回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