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湘紧紧地抱住白云卿,颤声道:
“我一路自莲花剑庄回来,脑海里辗转回忆着从小你护我长大的往事,年幼时候,你将我抱起,举得好高,我伸出小手,摘下了树上的一片桃花握在手里,低头看向你,你的目光是那么的宠溺地看着我。
有一年,我偷偷跑去河里玩耍,你担心地在林中唤我,找到我的时候,你一脸的张皇,那一晚,我生病了,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生病,你当时就坐在床边,喂我吃药,哄我入睡,然后一脸自责的说,湘儿,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当夏日到来,我们吃过晚饭以后,你总是喜欢牵着我的手,在星光下漫步,尽管你常常什么都不说,可是你的手总是紧紧地牵住我,生怕我会跑走,生怕一个转身就看不到我了。
那些盛夏的夜,你抱着我走到山峦之巅,我坐在你的怀里,你指着满天星斗告诉我,这颗是牵牛星,这颗是织女星,你给我讲牛郎和织女的故事,然后,你望着满天星斗,你和我说,这世上最痛的,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相守....”
沅湘说到这里,凄然恸哭,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可是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儿滑落腮边: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忽略了,你平日里为我做所的每一件事,都在向我展示着你的心意。”
“湘儿...”白云卿将要开口,却哽咽住,沅湘紧紧地抱住沅湘,脸颊枕在在他的背上。
白云卿提起微微发颤的手,握住了沅湘的手背。那一刻,沅湘的心如同撕裂了一般疼。
这么多年,他的手,还是这么的冷。
月下,她轻声开口:
“沅湘要嫁的人,从来只有白云卿。”
白云卿霍地转身,垂眸凝视着沅湘,沅湘看到了他满面的泪痕,两个人立在院中,深深地凝视着对方,这一刹那,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白云卿轻轻提手,为沅湘拭去了泪痕,他的星眸在月光的照耀下灿若星河,沅湘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住了白云卿的唇。
风儿卷起院落的桃花瓣,花瓣翩翩落在他们的肩头。
是风动,是心动。
我不问,这十年里你翻过几重山,越过几座岭,望穿过多少秋水,经历过多少绝望。
那回忆太痛,我不敢提,我也不敢问。
这段情,我终究欠你的太多。半条龙尾,一条龙舌,三片护心龙鳞,数不尽的肝肠寸断,道不完的痛不欲生。
纵使不问,我也能知道,月影下,你独影阑珊,浮沉多少事,尽在一叹中。
漫漫长夜缱绻,这一世,我们只诉衷情,不诉离殇。
彼岸的三生石于幽冥之中闪烁着绚烂光华。
第一世,是他们的初见,第二世,是他们的离愁,这一世,是他们的相守。
翌日清早,雾色苍茫。
掌丹真君腾云飞来,立于院外,轻扣柴扉。
白云卿睁开眼眸微微一动,怀中的沅湘抬起羽睫凝视着眼前的白云卿。
院外的掌丹真君道:“战神,帝君有请。”
白云卿抱住沅湘的手微微一颤,正不知如何与沅湘解释这一切的时候,见沅湘浅笑吟吟地望着白云卿道:“去吧。我等你。”
院子外的掌丹真君等了一会儿,见木屋门开了,白云卿走了出来。
九霄殿中,帝君笔直的伫立在瑶池畔边静默不语。
瑶池之上,缭绕的烟云散去,静波粼粼,映出了一方江南美景。
是一群女人在溪边浣衣,她们交头接耳说说笑笑地,时不时看着远处独自一人浣衣的女子窃窃私语,脸上还露出讥笑地神情。
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那女子脸上的朱红色胎记占据了她的半张脸去,那胎记像是个极大的掌印,极为惊悚。那女子默然地垂着脸,也不理会旁人的讥笑。或许是自小到大早已习惯了,她只是麻木地浣洗着手中的衣衫。
“咻”地一声,一颗小石头朝着女子的后背打去,女子摸了摸后背,霍地回首,看向身后一群幼童。
为首个子稍高的男童手握弹弓,笑着道:
“浣衣女,浣衣女,脸上有块山芋皮。”男童说完,立时间引得四下哄笑。
那女子埋着脸,垂着头,转过身去匆匆洗了洗手中的衣裳,放回盆里,端着盆垂着脸加快步伐走了。
帝君深邃的眸凝视着水中的镜像,轻声道:“云卿,你知道这是何人?”
白云卿垂眸道:“仙萝...”
帝君长叹一声,像是说与白云卿听,又像是喃喃自语:“我站在忘川彼岸,目送着
第155章 与君长相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