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他……。”尤莲结结巴巴的。
长安有一个狗鼻子。
长安较于常人能闻见许多别人忽略掉的细微味道，对于吃的和腥味尤其灵敏。
长安的狗鼻子不舒适很久了，即使是知道场合庄重，她也忍无可忍的出声问道：“尤莲姑娘，你包袱里是装了什么东西吗？味儿挺大的。”
“没有。”
尤莲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包袱往后藏了藏，目光闪烁，说话声音底气不足透着心虚。
慕泠又拍了长安一下，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斥她安分些。
只有宋时镜意识到什么，目光一凛，想起自己忽略到的细节，便示意陆英上前去拆开尤莲的包袱。
包袱里只有一些散碎的银子，和一套衣裳。
玫红色的衣裳很是花俏，干干净净的，又有清新的皂角味儿。
陆英捻起一角，在半空中晃动抖落。
尤莲有些紧张道：“这是方凡赠我的第一件衣裳，官爷手下留情些。”
可是除去皂角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别人或许是没有闻见，但长安闻见了。
长安盯着她慌张的面孔看，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尤莲的眼睛问道：“你的衣服上，为什么有血腥味儿？味道还很浓，是近期染上的吧？”
尤莲被她看的有些心慌，低下来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时镜从陆英手中拿过衣裳，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最后真的让他在腰封转线处看出一点点血的痕迹，大约是洗的时候没看清楚，缺了那么一点点没洗到。倒是宋时镜眼尖，这么一小块的血迹，若不细看，怕是觉得混在这玫红色的衣裳上也是寻常颜色。
他将衣服丢在尤莲面前，道：“这你还有何好说？”
宋时镜摇了摇头。
其实事到如今，可以说是认证物证俱全，尤莲所有的谎言都变得不堪一击。
尤莲没有抬头，但是泪水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砸在宋时镜的脚边。
其实她还可以有千万个借口，可是她实在是累了。
尤莲是幽州人，她早早的就嫁了人。
嫁的是村内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混混家中有些资产，看中了尤莲生得一副好样貌，便软硬兼施，逼得尤莲家人将她嫁给那个混混。
最开始的时候，尤莲已经认命了，觉得她此生就这么无望度过了。
可是她认识了方凡。
方凡是本村有名的秀才，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中的人送到县城内去读书，一年除去除夕那两日，他几乎都是呆在县城的。他家中砸锅卖铁的供他读学，是想他将来能够走上仕途，光宗耀祖。
尤莲以往只是听说过方凡的名字，从没机会能看见他。
那年是初一，她因想回家探亲，和夫家大吵了一架，被夫家打了好几个耳光，才将她放出来。
她出来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命苦，便在村内唯一的梨花树下，倚着树哭。
那时还很早，村民少有出门。那条路是方凡进城的必经之路，他每次进城天蒙蒙亮便开始动身了。
这次与往常不一样，这次他在梨树下看见一个妙龄的姑娘，长得很是好看。
他极少回家，对村里那些个姑娘认不全，也不屑去认，他只知道，以后他是要走青云路，娶富家女的。
可能是那天还未亮全，他觉得哭得梨花带雨的尤莲，竟然别样惊心。
他便上前细语安慰。
他们互通了姓名，孤男寡女，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方凡见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便与尤莲匆匆告别。
大约是在夫家过得实在太苦，已经很久没有男人对她和风细雨般温情，尤莲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秀才。一记，就记了一年。
第二年的时候，尤莲听见村里唯一的秀才会在年二十八回家里来过个年。
二十八日那一天，她一忙完，寻了个借口，就到梨树下守着。
可那天她只远远的看了他一眼，人多眼杂，她不能上前，也害怕那个男子会将她忘记。
她知道初一时，他会早起赶路，便更早的等候在梨树下。原本记忆有些模糊的方凡，看见一个美艳姑娘站在梨树下，记忆里的脸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像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们又在树下聊了好久好久，直到天光大亮，村里鸡鸣彼此起伏，才不舍分开。
自那以后，方凡回家的频率变得高了。以往一年一回，认识尤莲后，一两个月回一次。
他们在梨树下谈心，在山顶看月，在河里林中交欢。
可是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尤莲的反常被她的夫家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的
第29章 真凶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