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落,余辉染云,周天红遍。
黑夜即将来临,位于华原县南端的商业街锦阳路更加的寂静。人行道上走着几个人,偶尔也有车辆经过,昔日门庭若市的场面早已不在,几百家门店如今只有十七八家还在营业,维持着附近居民的日常所需。
和升堂茶行就是其中的一家营业店面,店面里也没有开灯,有些灰暗,里面一个光头模样的人坐在茶台边,半闭着眼睛,似在睡觉,又好像在沉思,光头上有几块指头蛋大小的灰色印记,很像和尚头上的戒疤,就是分布不太均匀。
这光头就是茶行老板,是一个大龄未婚男,名叫时宇。
大龄未婚,只能怪时宇自己,放着吃喝不愁,脱单无碍的公务员工作不干,愣是辞职经商。
三年前,时宇用自己的积蓄开了这家茶行。哪知还没干一年,华原县北城开发完毕,商业街的大多数商户逐渐搬去了北城开发区,繁荣商业街一下子冷清下来。
时宇没搬,不是不想搬,是因为搬不起,他没有钱搬,积蓄都投入到茶行里,还没收回成本,真是搬不起。
做茶行本来就是做人气,做回头客,做长久生意,如今商业街的人气没了,又搬不了,只能踏实在这里做下去。
时没做过生意,也不爱和同行交流,就按照他心里想的来。店里从来不进低等级茶叶,把中级茶叶卖低级价,高级茶叶卖中级价,特级茶叶卖高级价,本来就冷清的生意让他这样干的更没多少赚头,虽然有老客户青睐,终究抵不过利润低,也就能勉强维持,挣扎在破产边缘。
生意不赚钱都不是时宇烦心的,二十八岁,快而立之年了,生意做的潦倒不说了,算是有个营生。成家生子,这个事就别提了,这几年,亲戚朋友倒介绍了好几个姑娘,可都是因为他这光头上的“戒疤”,都没走到谈婚论嫁那个程序。
其实戒疤只是一个原因,根本原因时宇也知道,就是人家女孩们嫌他穷。
时宇尽量让自己不想这事,但没人的时候他自然就进入了烦恼中,无声静坐,如老僧入定。
“一个人发什么愣呢?也不开灯。”一个声音打断了时宇的思绪。
灯也被打开,店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听见声音,时宇反应过来,熟人,正是原来在这条路开饭店的赵老板,熟客之一,快过节了,他这是给丈人来买茶叶了。
时宇起身招呼赵老板坐,自己去拿茶叶,不用问都知道赵老板要的是铁观音。
“如今都给丈人送极品小罐了,档次都提升了,你倒好一年四季铁观音。”时宇装好茶叶放在柜台上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就好这口,而且就喜欢你这里的铁观音,他说其它地方买的味不对。”赵老板说道。
“还是老爷子的嘴刁呀,这可是上品铁观音,给你的价当然其他地方买不到。”时宇心里念道。
这时赵老板已经烧上了水,准备泡茶。
赵老板姓赵名峰,性子洒脱,做的饭店生意,凭着诚信实惠小有特色,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他和时宇是发小,每次来,他都要和时宇聊上一会,喝一壶茶。
以前也是在锦阳路做生意的,可是上个月他也搬去了开发区,这也是他家老食客们一再要求的,因为他们也到开发区活动了,啥不得赵峰店里的好吃的,这条商业街离开发区还是有些远,来回不方便。
赵峰健谈,天南地北乱七八糟地胡扯一会,时宇心情也好了起来,赵峰见状便告辞了,他还要赶回店里照顾生意。
“后天中秋节,替我回去给叔叔阿姨问个好,记着说些吉祥话。”赵峰走时对时宇说。
“带个好,我都好久没回家了,”时宇心里念叨着,刚好一点的心情又落入谷底。
他有一个多月没回父母那里住了。不回家是因为怕父母见到他闹心。虽然他父母都比较开明,大龄未婚倒没什么,关键是他这头上的“戒疤”没少让二老费心,已经六年了,天南海北地跑,大医院、老神医都看遍了,中药西药吃了差不多上吨了,可以就是不见效,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不增不减,不疼不痒。
医生们也没好的治疗方法,都说不是啥大病,认为是一种癣,不好根治,建议留光头,这样有利于控制“戒疤”发展。什么道理!不过有头发那癣块就增长,光头倒还能小一点。时宇没办法就听医生的留光头,出门戴帽子,郁闷死了。
过节前的生意最好,时宇今天却准备早早打烊,他要回家看父母。
父母早几年给时宇买了房子,结婚用的,只是一直用不上,时宇没住在那里,平时就住在茶行的休息室,要不就在父母那里住几天,只是这次有一个月没回父母那了。
关了门时宇往父母家走去。
进门时父母在看电视,见时宇回来了,先是一愣,多日没出现的笑容渐渐出现在脸上,他们也想儿子,但都忍着没叫时宇回来,也怕时宇难过。
时母孟慧?在邮政局工作,时父时志民在司法局工作。
小区住的都是熟人,时宇父母都是要强的人,他不想让别人说闲话,便不经常回来,怕别人看见他嚼舌根,不想增添父母的忧愁,惹父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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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闹心的“戒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