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会撑不到天亮。
“老乞丐,你撑着,你撑着,我去镇上给你请大夫”说完他扭头便冲出寺庙,朝青牛镇的方向一路狂奔。
刺骨的寒风从面颊刮过,李苦蝉咬着牙关忍住身上的剧痛一路朝前奔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回到这一刻,但是见到了老乞丐后,他没有去想这些他也不想去思考,他只知道要救老乞丐,以前没能救他但此刻他有机会也有能力了。
不知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脚已经被冻的快没有知觉了,看着前方逐渐出现零星的灯火,青牛镇到了,他扶在一处店门前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吹出的热气让他自己这一切是如此真实。
半夜的街道除了街角挂着的灯笼和摆摊放置的桌椅便在无它物,寒风萧瑟的街道上就只有他孤身一人,他没有放弃,而是开始沿着街道一家一家的找,“大夫,大夫,大夫”一边找嘴里便不停的念叨着。
当他看到一家牌匾写着医馆时,他疯狂的拍门大喊:“大夫,救命啊,大夫,救命啊!”连续拍了数次,里头便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医馆打开了半块门板,一位身披大衣的老者探出头来,看着门前冻得脸色发白正气喘吁吁的少年询问道:“小伙子,怎么了?”
李苦蝉见到大夫便上前抓住他的手道:“大夫,有人快死,求求你就救他。”
“唉唉,先别急,先别急,人在哪?”
“就在镇外的破庙,快点,在晚就来不急了。”李苦蝉一把抓住大夫的手便要拉他去。
“等等,等等,我去拿药箱。”大夫松开他紧抓着的手回医馆拿药箱去了。
正当大夫背着药箱出来要随李苦蝉前去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位抱着婴儿年轻的妇人,一把拉住大夫哭喊着:“救救我的孩子”
大夫看着两人无奈道:“这,这让我如何是好?”
两人都拉着大夫的手此刻双目对视,妇人突然跪地磕头:“小伙子求求你了,行行好吧,求求你了。”
这一刻,李苦蝉内心无比煎熬,他不认识这位老妇人,但养大自己的老乞丐就要死了,在不快点怕是撑不到大夫来的那一刻。
李苦蝉没有理会那名妇人,而是拉着大夫欲要离去,老妇人急忙从怀中拿出几两银子道:“大夫求求你了,这是银子,都给你,都给你。”
大夫拿着妇人塞来的银子,便停下了步伐,看着李苦蝉无奈道:“小伙子你看,这这。”
李苦蝉全身上下摸了摸发现空无一物,大夫见他没有拿出钱来,转身便要带那妇人回进医馆,李苦蝉急忙拉住大夫双眼通红道:“钱我可以想办法,求求你先救救老乞丐吧。”
大夫好像有些犹豫了,但妇人在一旁不停的哀求,李苦蝉捏紧了拳头,以前没能就老乞丐难道如今还是不能吗?
在不去就来不急了,在愤怒占据脑袋的一瞬间不知为何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疼痛和寒冷没有了,握紧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剑。
心怀利器,杀心自起,看着苦苦哀求的老妇人,不知为何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杀了她,便可以救活老乞丐,杀了他。”
声音不停的在脑中回荡,他通红着双眼摇晃这脑袋,大夫和妇人被这一幕给吓坏了急忙要走。
有些急火攻心的李苦蝉见妇人要拉着大夫离开,突然间杀心涌动,提剑丝毫没有犹豫的刺向那名老妇人。
老妇人被刺来的剑光吓的当场呆住了,剑尖离那夫妇半尺时,身旁的大夫将妇人一把推开挡下了这一剑,剑尖悄无声息的莫入大夫的胸口,老妇人当场晕了过去。
被剑刺中的大夫却没有丝毫的惊慌痛苦,而是平静的看着拿剑李苦蝉:“为何拔剑?”
李苦蝉拿剑的手开始有些颤抖:“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救救老乞丐。”
大夫反问道:“那救到了吗?你其实明白老乞丐已经救不活了,是不是,可如今那妇人和她的孩子也活不成了,老乞丐的教悔你都忘了吗?。”
李苦蝉松开拿剑的手,失魂落魄的他不断向后退去,大夫看着他的眼睛厉声道:“你为了私欲害死两条人命,两条人命。”说完后便倒下了。
“不是的,不是的。”李苦蝉不断的后退,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他惊恐不已,跌跌撞撞的朝破庙跑去,不知摔了多少次,在回到破庙时他的双手和双膝都添了许多新的伤口。
回到庙中,角落唯一的烛光没有了,不知是烧完了还是被寒风吹灭了,他有些看不清躺在干草上的老乞丐,他上前重新点燃那支熄灭蜡烛,火光照亮了整个角落,但是他不敢回头去看躺着的老乞丐。
他仰头看向残破的屋顶,漆黑的天空只剩呼啸而过的寒风,眼泪湿润了眼眶,他转身缓缓盘腿坐下看着静静躺着的老乞丐,他知道老乞丐已经走了,沙哑着声音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还是刺出了那一剑,我只是不想自己能做些什么,总不能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做吧。”
他笑了笑又有些自嘲道:“他们都说是什么殿下,是谁的儿子,自己的生死决定着很多人的命运,但是你知道吗?我开心的还是跟您在一起的日子,如今我只是恨自己没本事,到头来还没能救您。”
他无言的静坐着,看着已经死去的老乞丐,回想着和老乞丐在一起的时光,就这样不知过来多久静坐着的李苦蝉感觉越来越无力,无尽的黑暗好像要将他吞噬一般。
不知何时庙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蝉鸣声,将要沉睡的李苦蝉惊醒,他强撑着起身走向庙外,午时的艳阳高挂上空,花香草绿鸟叫虫鸣。
他一屁股坐在庙口的石阶上,看见石阶旁的树干上有一只正在脱壳的蝉,那蝉艰难的从那原先的旧壳从剥离出来。
那只刚刚脱壳重获新生的春蝉,直径飞到了李苦蝉的手中,不停的鸣叫着,微风不燥春光正好。
他握紧手中的鸣叫的蝉,突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见师父时说的话:“一只蝉,便是一个夏天。”
他听着手中鸣叫不停的夏蝉和那树干上的蝉壳笑了笑道:“破去原有的,那便是新生。”
老乞丐的死一直是他心中永远的结,他一直以为都是自己无能才害死了老乞丐,可此刻他明白,原来老乞丐的离去便是自己的新生,也是老乞丐的新生。
他没有离去那自己便永远都不会离开那个小镇,老乞丐一心想着自己离开后能活成人样,他活的很痛苦,老乞丐纠结与当年的自己,所以在他死去的那晚他是笑着的。
自己若是不停的纠结过去,那便永远都要背上那重重的旧躯壳,直到把自己压垮。
此刻他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他坐在石阶前闭着眼听着蝉鸣吹着微风,不知何时握蝉的手突然被拉拽了一下,他猛的睁开眼,破庙和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小溪,和水手抖动的鱼竿。
他用力一拉,一条巴掌大的鲤鱼被带出水面,他取下鱼钩,看着手中的鱼儿重新放入水中,向是对以前当自己轻声道:“你自由了!”
第35章黄粱一梦解心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