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轶听完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踌躇着说了一句：
“我……对不起。”
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字，牧遥听到的时候，却突然晃了神。
她从来没想过会从陆斯轶嘴里听见“对不起”这三个字，事实上，她也确实从来都没听到过。
也就是这一刻开始，牧遥才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这件事，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打了一下，也沉默了一下，才愣愣地问：“对不起什么？”
陆斯轶当然知道，牧遥嘴上让他别解释，她自己静静就行，但实际上还是想听他说清楚的，不然也没必要跟他剖析半天自己的心理了。
他很认真地看着牧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没有觉得你没了我就过不下去，相反，我觉得我才是可有可无的人，就像这几年没有我，你还是过得很好，我甚至看不出来跟有我的时候有什么差别。”
“所以我才想多做一点，多付出一点，在你的生活里多占一点地方，才会让我觉得我有存在感。”
“但是我不希望这些成为你的负担，或者说，是成为绑架你的工具，所以我瞒着你，我不说，或许如果你不自己发现的话，我永远也不会说。”
“我希望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都为你做了些什么，你觉得愧疚，才答应我的。”
“同样，我也希望维系我们关系的是感情，而不是这些付出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牧遥静静地听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眼眶不知怎么的有点发热，心底好像有一股热流划过。
她微微侧过头遮掩自己红了的眼眶，只是低声回了一句：“知道了。”
不过陆斯轶那么了解她，当然知道她这个动作是掩饰的意思，于是皱起眉，问道：“你怎么了？”
牧遥试图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喉咙却越来越哽咽，又不敢摇头，就还是低声回答：“没事。”
陆斯轶听她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于是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强行把她的脸转了过来。
牧遥颤抖着眼睛垂下眼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却感觉被陆斯轶碰到的后脖颈也开始发热，蒸地她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眶。
陆斯轶的另一只手扶起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轻轻抬起来。
就在脸抬起来的那一刻，牧遥还是没能憋住，一滴亮晶晶的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落在陆斯轶手上。
那滴泪把陆斯轶砸懵了，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抹炙热。
接着忽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瞬间就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不知道是该先给她递张纸还是先安慰她两句，结结巴巴地比划了半天。
而牧遥呢，自从第一滴泪滑下来之后，后面的泪水就跟洪水拉了闸一样收不住了，虽然拼命眨着眼睛想憋回去，但还是一颗接着一颗地滑落。
陆斯轶也来不及拿纸了，直接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一边用罕见的温柔语气问道：“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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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以后有我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