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胎记……”李子烨想起了什么，后退了半步，睁大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其实那不是胎记。”沈照迎着他的眼神，欺身过去。
“哥哥？”李子烨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皱着眉十分严肃道，“没了那个，我娘会死的！”
“没了那个，你娘就自由了。”
李子烨盯着他没应声。
“小家伙，我问你。你觉得你娘开心吗？”
李子烨抠着手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仍旧没说话。
“你父王对你娘好吗？”
“是父王救了娘。”
“嗯？”沈照不解。
“我说是我父王救了我娘。”李子烨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上次娘的胎记被我弄掉晕倒后，是我父王设法救了她。”
“你父王真的在救你娘吗？”
“哥哥！”李子烨有些生气，鼓着腮帮子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个胎记就是龙鳞，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沈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可你肯定不知道那个龙鳞是你父王拿来控制你娘的。”
李子烨握着的拳头有些微微颤抖，头也低了下去。但嘴上还是倔强道：“那又怎样，我只知道有了那个我娘就能活着，能一直陪着我！”
“没了那个，你娘会更好。就像今天一样，你娘原本就可以自己醒来。兽族的东西用在人身上终究是会出问题的，两者本就相斥。”沈照伸手勾起他的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能明白我说的话。”
“哥哥，”李子烨毫不掩饰地躲掉了他的眼神，“我要去睡了。”
“小家伙，逃避是没有用的！”
“哥哥，”无论什么时候，这小家伙总是很有礼貌。像这个时候，明明已经气得脸红了，却还叫他哥哥。“你要其它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但龙鳞我不会帮你取的。”
看着远去的身影，沈照终于卸下那副伪装，瞬间瘫倒在地。他知道李子烨不会轻易相信他，可他暂时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二日沈照醒来时，一如刚来水晶宫那天，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十分迷糊。
“人已经醒了，给我吊起来！”
话音刚落，沈照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飕地离了地，大脑欲渐充血，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你这鼠妖，跑来我水晶宫干什么？”
声音中气十足，听着有些熟悉。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却怎么都睁不开，上下眼皮像是长合在了一起。
“来人，这天冷了起来，这位小公子想来是冷了，给我热水伺候。”
紧接着一大盆热水泼到了沈照脸上，有些痛，有些发热。但眼睛竟好像能睁开一点点了，从缝隙中能看到那张模糊的轮廓——是龙兽王白琨。
“还以为能闯进我水晶宫的也该有些能耐，却不料还不如我宫里的伙夫，实在无趣。”白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顺手指了两个人。“放下来吧，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扔到冰窖里去。死了直接扔去喂鱼，不必禀报我。”
“是！”两人领了命，直接一把拽下沈照。然后一人拖了一条腿，最后一使劲扔进了冰窖。
四周黑黢黢的，看不见半点光亮。身上是刺骨的冷，尤其是脸，更是疼得几乎快要麻木。沈照突然想起李子烨也曾在这里呆过，他那时还不以为然。像他这样的妖，是不会轻易被冻死的。更何况是兽王的儿子。如今进了这里，他才发现，死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会死，但是得一直忍受苦痛。
不知道躺了几天，沈照一直清醒着，他在等，也在赌。拿他自己的命和赵子夜的命在赌。
“哥哥！哥哥！”他终于来了。
“我在。”沈照试着张了张嘴，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沙哑得不行，他不确定李子烨能不能听到。
有脚步的声音，但听着是渐渐走远了。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沈照认命地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儿，沈照突然感觉有些亮，他下意识睁开眼，那个圆乎乎地脑袋再一次出现在了他面前，脸上挂着未擦干的泪珠。
“哥哥、我，我还以为，以为你、你死了呢！呜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沈照费力挤出两抹笑容，“我是妖，哪儿有那么容易死。”
“我带你出去！”李子烨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放到沈照腋下准备搀扶起他。
“你父王知道你放我走，你怕是又要挨骂了。”沈照尽量自己站起来，不把自己压到他身上。
“不会的，我都打听过了，父王早就忘了你这回事了。”李子烨难得咧开嘴笑了笑，“如果父王要是问起，我就说你死了，已经扔去喂鱼了！”
“谁死了？”沈照气得说话声音都大了些，“还喂鱼？你家的鱼吃肉长大的？！”
第6章 冰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