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雪瞪他,“电话找你的!管我干嘛!”
她的脾气总是对着他发,贺一鸣已经习以为常,看了看通话,走去阳台接了。
宋明雪就站在原地。脸色有点阴沉。
大约两三分钟,他从阳台进来,无奈地揽住女人的双肩,“她找我问点事情,你别多想了。”
宋明雪反问道,“所以你和她一直有私底下联系?”
贺一鸣说,“就很正常的联系罢了。”
宋明雪气急:“正常的联系那你还遮遮掩掩?”
他说:“我哪有遮遮掩掩。”
她把他推开,“你到底有没有分寸啊,你现在……”
贺一鸣打断她,语气依旧无奈,“我比你有分寸。”
气氛一时有些僵。也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明雪霎时脸一白,问:“你什么意思?”
没有再给他解释的机会,宋明雪走回房间关上了门,第二天也没有和他说话。看见他就故意别开脸。
她早起吃早餐,也没有准备他的。
他落座,她就适时起身上班去了。
当然,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行为是过去她自己最厌恶的一种。
直到周六那天晚上,他一身酒气地回来,宋明雪坐在沙发上抬眼望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终于主动开口和他说话,皱眉道:“干嘛喝那么多酒,味道好重,还不快去洗澡。”
贺一鸣走到她面前,一时头痛,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哄着她,而是淡声道,“我也不爱喝酒,但是有时候应酬场上这些就是难免,我要工作,要应酬,我没有办法拒绝。但我多么希望,回到家里,不是看到你嫌弃的眼神,而是能接到你递来的解酒茶,一次也好。”
宋明雪拿着杂志的手一时冰凉起来,坐在沙发上的身子也不自在,抬起头望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贺一鸣抿抿唇,转身准备去浴室。
今天有点下雨,他的脚步又有些跛了起来。大概受伤的那只腿也会隐隐作痛。
那是为她差点废了的一条腿。
她突然鼻子一酸,追上他的脚步,从背后环住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还要说几个对不起。
贺一鸣说,“我最讨厌听你说这三个字。”
“……”
她的眼泪慢慢掉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
男人转身替她擦去眼泪,“为什么突然又理我了?”
宋明雪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被他的话一时噎住——
“又同情心泛滥了是吧。”
她苍白着脸望他,哭着:“不是。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贺一鸣沉默了一瞬,怎么她又在道歉,他什么时候真正怪过她呢。
可是宋明雪又哭着对他说,“而且本来就是你跟江熙牵扯不清我才这样的,你还反过来生我的气。”
贺一鸣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我和江熙本就没有什么,是你自己不相信。第二,无论什么事情,都不是你冷暴力的理由。”
“你看你看,你到现在还是怪我,我都跟你认错了,你都不原谅我。”
看着泪眼朦胧的女人,贺一鸣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说道:“我都没有生气,谈什么原谅,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
“还说自己没有生气。”她小声嘀咕,埋在他怀里用衬衫蹭着眼泪。
“到底是谁生气?”他也觉得无力。
她突然转了个话题,瓮声瓮气地道:“你腿是不是又疼了?看你走路又有点不像平常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是没忍住妥协,叹了口气:“不疼。”
过了几秒又将她慢慢推开,“我身上酒气重,别靠太近。”
宋明雪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很嫌弃……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
“不用。”
她又欢快地给他收拾衣服。
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变幻无常。
还能怎么样呢。
他爱她。是个无解的命题。
甘愿受着。
第70章 冷暴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