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仔细观察着王素素，她的脸白净，一双眼睛明亮而瞪大，嘴巴张开呈现笑脸，兴奋又恐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
洛奇将她这种神情列为丢失孩子和被丈夫抛弃后精神有所失常，洛奇又瞧了一眼林学做的笔录，问道：“然后呢？”
王素素的神情逐渐变得疯狂，用着夸张的语气说道：“我逃了，我逃出来了，我终于逃出来了，本以为我能够不再被束缚，但是我还是太天真了，就在大街上我遇见了朱舟，朱舟看着我，说对我有亏欠，以后会加倍对我好，我听信他的谗言，就像是飞蛾扑火般，明知前面是火场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
“我和他回到了他家，一开始日子是挺美好，他也有正经工作了，我也做着一位贤妻良母，对他的改变我抱有很大的憧憬，可这一切都葬送在秋风萧瑟的夜里，我在家左等右等，门敲响了，我一打开门，就闻到令人厌恶作呕的酒气味，他喝的烂醉，被一群好友送了回来。”
“和他一道回来的，还有张家老爷，我看见侍奉多年的老爷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时，我整个人在风中摇摇欲坠，心比瑟瑟秋风还要冷，我本能反应就要关起门，朱舟一只大手挡住面前，我力气不如男子，只听门‘砰——的一声，我连着被门甩了地上。”
“张家老爷见了我，立即将我抓了起来，作为我丈夫的朱舟竟然像青楼里的老鸨一样，把我介绍给张家老爷，那一夜我很痛，被丈夫出卖，被旁人凌辱，我生出了想死的心。我准备了一根白绫，正准备离开时，是多年的好友白莉莉救了我，我和她多年未见了，我记得我扑在她的怀里很伤心，我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
“她和我说，这些年一直都在看烟花，逛美景，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夫君，我羡慕极了，可是，我还来不及和她说出我内心的苦楚，她就又不见了，我被张家老爷抓了回去，我一到张家活务竟然减轻了，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直到我看见了白莉莉正和张家老爷在一起，我这才明白，原来都是她在暗中帮我。”
王素素说的清楚明了，表情由疯狂到苦楚，这些变化洛奇都看在眼里，正当以为她要结束这段供词时，王素素的表情又变得很愤怒，她紧抓着被子，眼神变得犀利，似乎要将被子全部撕成碎片。
“我恨啊，我一看到张家老爷我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晚的痛，但是还不够，我要让他死，让他死，哈哈哈哈——”
王素素说的很可怕，每一个都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疯狂恐怖的让林学和江诺听了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所以你杀了他？”洛奇始终保持着平静，面对这类人，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王素素摇摇头，昂着头说道：“我没杀他，但是我听说他死了，死了好，死的好，恶人就该死，哈哈哈哈——”
王素素大笑了起来，江诺有些受不了了，毛骨悚然的双手环抱上下戳了戳，躲在洛奇和林学的身后。
“不是你杀的，是朱舟杀的？”洛奇又问道。
王素素收回了笑容，她看向洛奇，眼眶布满了血丝，一双眼珠里黑漆漆的，骤然缩起，看起来异常的吓人。
这一举动让洛奇觉得，她似乎听不得这个名字。
“是他杀的，你们去抓他啊，问我干嘛？他也该死，男人就该死。”王素素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对着洛奇就像是把洛奇当成了痛恨对象。
洛奇眼神冷了几分，说道：“你们合伙把张家老爷杀了，对吗？”
王素素收起神情，看着洛奇一脸无辜的摇摇头，说道：“我没杀他。”
洛奇轻笑一声，说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就算没杀，也参与了。”
洛奇说这话其实也是在诈她，王素素的神经已经失常了，想要从她的口中套话，还真是难。
“我没有。”王素素坚定的否认，盯着洛奇的眼睛看，仿佛在说，你看我，我真的没有在说谎。
洛奇也不惧的盯着王素素的眼睛，又问道：“你和张惩什么关系？”
王素素说道：“他是公子，我是丫鬟，主仆关系。”
洛奇问道：“你和他很熟？”
王素素摇摇头说道：“不熟，只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
洛奇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点，问道：“几面之缘？所以你之前在张家是没有见过面的？”
王素素说道：“是。”
洛奇继续问道：“你说和朱舟在一起之后，朱舟就业了，他是做什么的？”
王素素这回没有回答的那么快，好半响，才说道：“我不知道，他每天早出晚归，也不让我出去，我问他，他也不说，更不许我打听。”
“就没有向你透入过一点？”洛奇带着疑心问道，对她提供的证词存在着很大的疑虑。
王素素始终是摇摇头，说道：“没有。”
“谢谢你的回答，朱舟恶意杀人，会受到相应的法律制裁。”
洛奇站起身来，正打算走时，王素素突然就冲了过来，眼疾手快的抓着洛奇的衣服，身子应为悬空被应拖了下来，眼里泪水集满，苦苦哀求着，“求你，求你带我走，去衙门也行，我不要在医馆，我不要在这，我会死的......”
洛奇不解的看向她，从一开始见到她就说不能来医馆，到医馆后也是非常的害怕，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谜。
“为什么？”洛奇问道，但是王素素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说，洛奇拂了拂袖将她的爪子拿开了，王素素见状又扒拉了上来，洛奇见状，说道：“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王素素低下了头，还是闭口不言，只是小声哭泣着，穿着单薄衣服的身体不断抽搐着，“我，我没有银子，若是没有银子，势必会被抓回张家，我不想再回去了。”
第87 章 陆大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