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诸葛先生都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眼神呆滞,面无表情。
随行的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此时此刻脑海中回响的,都是顾卿离的那句话:
先生,那块玉佩是先母的遗物。
为何她的东西,会在那小子手里?不仅如此,那小子居然还死皮赖脸的说是他自己的?!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诸葛先生还一直误把南宫珏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却不曾想,他跟自己没一丁点儿关系!
“啊!!”
诸葛先生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苍天啊,为何要这么对他!
随行的士兵谁都不敢多嘴,只是惊恐的望着一反常态的军师: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态过,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易水寒几乎一宿没睡,天刚微亮,他就已经换好朝服径直去了大殿,今日,他要整肃朝纲,要把那些叛国贼一网打尽,还大漠安稳太平的日子。
众朝臣都是按时按点来的,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大殿门前的漠北王,吓得他们立马跑了起来: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王上居然来得这么早?
大约半刻钟之后,所有大臣均已来齐,易水寒意味深长的瞥了凤承修一眼,才走上殿台,坐在龙椅之上。
“参见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易水寒并没有叫他们起身,而是用最为平淡不过的语气开口说话:“众卿这几日,吃得可香、睡得可好?”
这话把所有人都问住了,全然不知他此话何意。
“孤这几日,吃不下也睡不着,整日都在忧心国事,不知众位爱卿,是否有人与孤一样啊?”
说这话时,易水寒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凤承修身上瞟,弄得他心神不宁,额头都开始渗出冷汗。
“王上,不知是为何事烦忧?”
伯颜钧知晓一些内情,所以由他来与易水寒打配合,这样循序渐进,才能一举攻破背后叛国之人的心防。
“为国事烦忧,为百姓操劳。”易水寒说到此处,突然点了凤承修的名:“凤大人,你接任丞相之位已有数日,对于孤的这些困扰,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凤承修整个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双手垂在两侧,不停的在颤抖。
“臣没能发现王上的困扰,也没能及时为王上排忧解难,是臣的失职,望王上降罪!”
见凤承修不正面回答,反而左顾而言他,易水寒的目光中带上几分阴狠,直勾勾的望着他。
“兵部此前派去蒹葭关的人,在回来的途中遭遇敌袭,一行二十余人,只有两人活着回来了!”
这个消息,在场的大部分官员都已经知道了,但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所以不敢出声。
“孤很想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贼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都城脚下撒野!”
易水寒一拍桌子,发出震耳的声响,跪在下首的众人全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一次的行动,除了在座的各位朝臣,可没有外人知晓,孤很想知道,这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
伯颜钧丝毫不慌,“王上,恐怕是我们这群朝臣之中,有卖国贼!”
太傅大人的话一出,易水寒看到凤承修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双眼不停地转来转去,明显是开始心虚了。
“太傅大人此话,真是深得我心,孤也是这么认为的。只可惜,让那犯人逃脱了……”
听到“犯人逃脱”,凤承修松了一大口气,易水寒勾起嘴角,说了一句让他更加惊恐不已的话来:
“那群人绝对想不到,孤还留了后手,在他们把犯人救走之后,居然都不避讳、直接当面交谈,说要写信告知那位在背后助他们进入我大漠境内的人,恰好被纪大侠听了个正着。”
什么?!
凤承修险些跌坐在地:纪思朝出手的话,那他还有什么活路啊!
伯颜钧继续应和他:“王上,那名人犯,现在何处?”
易水寒朝身旁的内侍官招招手,他便大声说道:“传王上命令,把人犯带上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侍卫拖着一个浑身是伤、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面容的囚犯来到殿上,还径直扔在了凤承修的身旁。
那人披头散发,全身上下没一块皮肤是好的,有些地方受伤严重,已经开始流出黄色的脓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腥臭味。
伯颜钧所站的这排,全是武将出身,他们都是征伐沙场的人,对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而另一侧的文官,却没几人见过这般残忍的画面,有人竟当场被吓晕了过去,不少人捂住口鼻偏过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凤承修紧绷的情绪在此人出现那刻,就瞬间崩塌了。
易水寒站起身走下殿来,在凤承修身侧蹲了下来,然后神色淡然的托起秋流志的下颚,让他的脸对着凤承修的方向。
“凤大人,你可认得此人?”
被他这么一问,凤承修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臣实在惶恐,臣……并不认识此人!”
易水寒一把甩开秋流志的脸,接过内侍官递来的白帕,慢慢的擦拭着手上沾染到的血迹。
“那真是奇了怪了,为何此人昨晚会同孤说,他认得凤大人呢!”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甚至听不出是悲是喜、是欢还是怒。
伯颜钧顺势接话,“哦?王上,此人昨晚亲口承认他认识凤大人?那可奇
第68章 幕后之人显真容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