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刚才所言,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巍峨的大殿内,漠北王易水寒身着暗红色镶金丝龙纹袍,端坐在上首的龙椅上,那眼神好似在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易水寒生得有几分像南川人,那模样好似神匠用璞玉雕刻出来的一般,完美的眉型更衬他的英气。
此刻他却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好似在为纪思朝所言之事烦恼,可是就是这皱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跪坐在殿台下的纪思朝闻言,轻轻的摇头,“臣心中无数,所以特赶来告知王上。”
易水寒叹了一口气,赫然站起身来,将双手负于身后,朝着纪思朝走了下来。
“你方才说的那南川人,亦随你一同来了?”
“是,臣只是想,此人有些谋略,或许假以时日可以为我们所用!”
“阿朝。”易水寒此声,平淡如水,却吓得纪思朝连忙跪下,静候他开口:“你武功虽好,看人的眼光嘛……就要差些!”
“但蒙将军亦说……”
“蒙将军是名武将,或许看你这样的侠义之士不会走眼,但这世间最会骗人,便是这些熟读圣贤之书的文人!”
纪思朝不知如何反驳,因为易水寒的话,确实有理。
“那人……王上是见与不见?”
“既来了,便见上一见,看他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般聪明绝顶。”
尽管内心欢喜雀跃,纪思朝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轻言道了声:
“多谢王上。”
易水寒看着太阳已然落山,对身旁的内侍官吩咐道:“去备好酒菜,孤要与纪大人同赏歌舞,把酒言欢!”
“诺。”
内侍官退下后,易水寒走至纪思朝身侧,伸手将他从冰冷的地上扶了起来:“你舟车劳顿,且将此事置于明日再说,今晚就与我不醉不归!”
“王上所邀,臣万不敢辞。”
“差不多行了,此时殿内就你我二人,我们之间何须如此客套!”
纪思朝抬眸,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很快将眼眸垂了下去:“你我如今君臣有别,臣自当时时谨记于心,王上更该如此……”
“得得得,这些话我每日要听军师在我耳边说上几十上百遍,耳朵都起茧子了。本想着你来了能与我说上几句正常的话,没曾想你现在也是如此!”
这话倒是让纪思朝哭笑不得,可再如何,他们现在已然身份悬殊,再也不能平起平坐了。
“王上,在其位当谋其政,你该早日适应才是。”
“要不这位置——我让你来坐?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适应的!”
就易水寒这句话,若是被其他人听了去,恐怕要吓得半死,但纪思朝只是轻轻摇了下头,一笑置之。
“比起困在这深宫里,我更喜欢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纪思朝说的,又何尝不是易水寒所想的呢!
“王上,酒菜已备好,奴才特来请王上移驾至朝阳宫用膳。”
“摆驾吧。”
顾卿离与川岳换好衣裳由侍女带到朝阳宫时,那里早已歌舞升平,本就好酒的纪思朝更是多喝了几杯,看上去已经面红耳赤了。
“顾兄弟,切莫抬头直视王上,不要左顾右盼。”川岳进殿前轻声提醒顾卿离,怕她没规没矩触犯皇家威严。
“臣川岳——”
“臣顾离——”
“参加王上!”
易水寒看着正前方的两人,其中那个跪下行礼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大漠本土的人,至于那个站着拱手行礼的,估计就是纪思朝所说的那位南川的“生意人”。
他微微抬手示意,内侍官立刻知晓此中深意:“停,都退下吧!”
刚刚还在跳舞的舞姬连同弹奏乐曲的人都立时停了下来,俯身退出殿外。
易水寒看向顾卿离,目光中带着审视之意:“你,抬起头来给孤看看。”
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此话是对谁讲的,顾卿离也不怯场,全然将川岳的话放到了脑后,直接站直了身子直视易水寒。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便是易水寒对顾卿离的第一印象,虽然纪思朝说“他确确实实是个男人”,但易水寒却觉得“他”柔中带刚,更有几分像女人。
“你叫顾离?”
顾卿离只是笑着俯身又行了一个大礼,但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的这个举动,不止是跪在地上的川岳被吓出一身冷汗,一旁坐着的纪思朝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他”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些,站着行礼不曾下跪就不说了,胆敢在王上面前直起身子直视他也就不说了,重点是她居然敢拒不答话,这万一王上不高兴了,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你来见孤,为何不跪?”
这样桀骜不羁的性子,成功的引起了易水寒对她的兴趣!
“回王上,我是南川人,最注重礼节
第38章 琵琶起舞换新声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