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来的谪仙人,而那一旁白衣女子也端的生的美丽动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身上上下除却一柄长剑,便只剩下一身素色长袍,并无什么多的无用之物。
这两个神仙似的人物走过紫戟沟,自然是引得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蛮人一阵轰动,无论男女老幼,都是瞧得眼睛直愣愣的,若不是看到两人身后都佩着剑,恐怕早都一涌而上了。
他顺着往日记忆,一路走到一座熟悉的屋舍之前,院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甚至门上还拴着铁锁,他有些怀疑的走到门前敲了敲,却见那铁锁竟是瞬间就被崩断,仔细一看,锁子上面竟是有一刀细小刀痕,而且其中还隐隐升起阵阵刀气。
大门敞开,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凝固。
在院子里,没有那个当时有些胆小的老头,有的只是一具尸首分离满是鲜血的尸身躺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地面,而在那背后的木牌子之上,赫然用新鲜的鲜血写了几个大字,血液尚未干枯,想来是刚动的手。
“袁善之子袁枚,以血留书,有种者,今夜三更,此地一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鲜血的痕迹尚未凝固,那青衫道人伫立凝望,却是呆滞的愣在了原地。
袁枚一直在跟着他,而袁枚的动手,也是因为他要找这个曾今有过救命之恩的老人。
他明白,无论他怎么伤到秦墨,都不足以让这个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游走了十几年的人有半点恐惧甚至于愤恨,而他却知道秦墨的逆鳞,那便是身边亲朋挚友,恩人弟兄。
此举可谓,杀人诛心。
翟南嘉显然也看到了墙壁上一行血字,风中,她轻声唤道:“秦墨?”
身着青衫的年轻人仿佛失去了理智,浑身都在不断发颤,而那双狭长好看的丹凤眸子之中,则是充斥满了杀意和怒火,他拿起酒葫芦狠狠饮了一口,一手拄剑,一边瞧着那墙壁上血渍,森然寒声道:“我秦墨今日不杀此狂徒,誓不为人!”
话音落下,那刻着字的墙壁瞬间被剑气撕扯的寸寸龟裂。
他背着那具尸体,小心安葬。
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
都死了,都因自己而死了。
这一具尸体葬下时,这个年轻人在发抖,是恐惧,但不是对这具尸体,而是对他娘的这个狗日的人间恐惧。
人间黑暗,远远不止这些,但也不差这些。
他活了两次,本以为看透了,看开了,但终究看不开。
杀人雪恨,天经地义。
但祸不及旁人。
今日他所思所想,似乎和杀袁善那天不同了。
如果当时袁枚报仇,他兴许只想杀了袁枚,但现在,他只想着一件事,他要的,是叫那袁家上上下下千八百口,都化作具具死尸。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我便叫你袁善知道,一人血债,要多少人才能还的清,又要多少人升天而去!
此处升天,并非飞升,而是西天。
第78章 相见时难活亦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