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园高耸入云,可比肩仙境。
纵使如此,谢兰致也没打消出去的念头。
金屋虽美,不若喧市。
琅园有间典籍阁,谢兰致大多是时候在这里待着,看看地方志,心里似乎愉悦些。
喜枝总是将“这是为她好,留在琅园可保她无虞”这种话挂在嘴边。
但谢兰致不是什么金丝雀,是一只要在云霄展翅远眺的白鹤。
忽然间又想起内阁院曾豢养的那只白鹤常年闷闷不乐,原来也如她今日一样,没了自由,就连想飞出去的灵魂都会被日渐消弭。
“大人在想什么?”喜枝见她盯着窗外许久,忍不住发问。
谢兰致并未挽发,转头看她时,发丝微微扬起,如墨青丝包裹的小脸儿白里透红,气色上好。
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双唇微抿淡声道:“今日朱雀大街上有花车奏乐,花鼙鼓响三声后便开始演出,去年这时我还观赏过。”
沉默片刻后又补充道:“很热闹。”
“这儿能看见吗?”喜枝踮起脚往外探头。
显然她并未理会谢兰致的意思,当真以为顺着她的目光是能看见的。
“自然不行,琅园远在朱雀街之外。”
“大人...时机到了,便能让您出去。”喜枝讪讪道,她也知道这样并不能安慰到谢兰致。
这句话谢兰致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但愿怀澄能从天而降将她带出去。
因为怀澄轻功很好,来去无影无踪,堪称轻功一绝。
可转念一想,祁蕴那样缜密之人,若是早有将她软禁起来的念头,那么怀澄那儿定也是打点好的,怀澄有心怕也无力。
夜里寂静极了,通常没人会来打搅谢兰致,但是无论何时,守卫都寸步不离,更像琅园的影子一样静默。
“叩叩叩。”这声音从典籍阁内室的窗户传来。
谢兰致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外,见门外的影子未有挪动,便快速起身放轻脚步走过去。
“怀澄?”谢兰致小声试探。
“是我大人,是我。”怀澄欣喜应声。
“这窗子被封死了。”谢兰致扣了扣窗户沿,有些气馁。
怀澄在外面像是用小刀在尝试划开,“封的太死了,若用蛮力的话动静不小。”
“若是你能见到我人,可有把握带我出去?”
怀澄毫不犹豫道:“只要有房梁屋檐的地方,便能带大人顺利离开。”他对自己的轻功有着十成把握。
“好。”谢兰致心下一定,看了看门外没什么动静,便压低声音嘱咐道:“琅园书房里有间密室,直通京郊外的肃山,你顺着现在的方向直直往北,那密道没有转弯,循着去便能找到。”
好在之前与工部一同修缮时将琅园的地形记下了。
“但是我先前也试过从密道逃出去,密道内有几人在看守,你记住别硬碰硬,该智取时便智取。”
有时她也不得不佩服,祁蕴真是料事如神,几乎能算到她的每一步,然后轻而易举的便能将她“制服”。
说实话,她厌烦这样被旁人预判的感觉。
话音刚落,便传进喜枝的询问声:“大人,热水已备好,该沐浴了。”
“好,马上来。”谢兰致不慌不忙的应了她,继而又低声告诉怀澄,“明日子时见。”
晚上为她沐浴时,喜枝似乎心情很好,小声哼着小曲儿。
“这么高兴?”谢兰致问。
“嘿嘿嘿,奴婢说了大人也定会高兴的。”喜枝卖着小关子。
“是么?”谢兰致将手伸出水面,手肘撑在浴桶沿边,身子往后一靠阖上眼。
喜枝等了半天以为她还会问呢,吐了吐舌头忍不住自己说道:“殿下打了胜仗,不日便会被召回京城了。”
谢兰致睁开眼,“那鸿雁十五州换了哪位将军去?”
“这个不知,但是说皇后娘娘下诏命礼部侍郎为鸿雁御史,直到十五州彻底肃清为止。”
“礼部侍郎?”谢兰致坐起身来,神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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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 机缘正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