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致在皇后偏殿的这段时间,外头倒是忙得不可开交,隐约望见宫里的大灯燃了几盏,颇有种熟睡过后惺忪的之感。
皇后深深凝视着她,像是在透过她深思什么,接着轻声开口,“本宫终究是不在前朝,也难参透你们这些为人臣的心思。”
“莫说娘娘,即便微臣身在其中,有时也苦心孤诣不得善解。”
“东周列国志曾言忠君爱国,本宫以为此乃善解。”皇后撑着头,有些疲倦,“但你的所作所为,背道相驰。”
谢兰致不以为然,轻松笑道:“微臣忠陛下之心、劳大岐国本之意,毋庸置疑。”
“是么?”皇后坐起身,审视的目光的一一徘徊在谢兰致那张看似剔透皎洁却暗藏精明的脸上,“一仆不为二主,你究竟是为皇上,还是太子呢?”
皇后就是皇后,终于是扯下了这层遮羞布,这种被窥视到内心深处的感觉在谢兰致身上是头一回。
从小到大她都能清醒的辨析每一件事,认定是非功过皆有说法,不能颠倒黑白违背良心。
如今明白的是,绝非所有选择都能立即跃然纸上,顾虑的多了,就不能再那样果决专断。
见她迟迟不开口,皇后反而得意一笑,又仿佛有些讥讽,“本宫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什么两袖清风的好官,看似不属于任何派系,实则站在皇上身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们都得依附于旁人,就连现在的皇上也不得不依附太子,依附本宫,依附你。”
“自然是要彼此帮衬才不显得一无是处。”
“确实不无道理。”皇后已经起身,由腰奴为她整理着衣摆,“今夜善淳殿的烛火可有的亮呢,去瞧瞧吧。”
谢兰致不动声色,只是穿戴规整的跟在皇后身边入殿。
善淳殿亮堂归亮堂,但再多的烛火静静燃烧都烧不去殿内压抑的气氛。
文延帝阖目不语,紧锁的眉头仍是能看出有多烦躁,而他面前就跪着醉气熏天的虞枫,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掉个没完。
太子祁蕴顺从坦然的跪坐在皇上旁侧的桌案,往下依次有三省老人、御史大夫、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各卫将军和史官等等.....
人来的还挺齐全。
谢兰致余光扫了一圈,便知皇后之所以带她晚到就是挑了这么个风平浪静的好空隙。
单看在座那几位的神情也知道,相当的?髻牙Ф伲?ㄊ歉帐芰嘶噬虾靡欢俎陕洹
几位臣工下巴紧贴衣领,不约而同的转动眼珠看她一眼,又重沉下肩膀。
简直可笑极了,谢兰致不想理会他们,这群人总是将内阁视作挡箭牌,都想在她身后躲一躲、藏一藏,等到万事大吉再跑出来事后诸葛。
她入座后,一抬眼便正巧与祁蕴四目相对,他眼里忽明忽暗,不见喜怒。
仅仅一眼,谢兰致就迅速低头看向矮桌上放着的几页宣纸,莫名还有些心虚。
然而看似飞快不露痕迹的目光躲闪,皆被正视前方且目不转睛的祁蕴收入眼底,但他也只是睫毛微颤,不曾移开。
这点细微的纠葛在当下
柒 出乎意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