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每个时辰换岗时就出来一批人,待到戌时就可以进去抓人了。”
祁蕴看向他,慎重道:“记得留个活口,其余的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该有的证据,必定一个不漏。”这可是整治虞家的大好机会,奚昭早就按捺不住了。
马车停在暗处,默默注视着蟹记的一切,直到东市人流汹涌,许多彼此交接目光的人出现,他们不约而同的涌入蟹记,等待着一声令下,便可拔刀擒贼。
鼎沸之下,兵刃摩擦声微乎其微。
祁蕴如今是太子,自然不能明晃晃的现身于众人眼前,待戌时一到,奚昭蒙面走进蟹记,此时店内已满是金吾卫军,有小二察觉出气氛不对想要夺门而出时,蟹记所有的出口已经严丝合缝,如同在巨大的牢笼之中,里面发生的一切将无人看见。
这个时候正是朱雀大街花皮鼓震响时刻,宣告夜晚闹市开张,每晚戌时都是盛京城喧哗之最,蟹记店铺之下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这份喧哗下湮灭殆尽。
一青衣身影也趁此时从暗处走进马车,她全身上下遮盖的严严实实,除了一双眼睛便再无肌肤裸露。
此青衣身影便是以绿腰舞名动京城的朝饥,她褪去面纱,满目欣喜的看向祁蕴,叉手道:“殿下,属下的任务已经完成,虞枫所有罪状皆已送入宫中,禹枝此刻已经上呈陛下。”
祁蕴有些厌烦这样的目光,看她一眼时寒眸凛冽,便将那目光狠狠逼回,“辛苦了,今夜过后,便让有关朝饥的一切都消失吧,现在起你就只是祝沃雪。”
这名字赫然入耳,令本人都有些错愕,不过很快祝沃雪就领会了,轻松一笑,“明白,臣女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出端倪。”
“你是汀庭最善用药者,往后需要什么便告诉禹枝,他会满足你。”
“是,多谢殿下。”话语间,祝沃雪已经迅速披上了一件水蓝袖衣,又成了曾见谢兰致时那个内敛的亭亭闺秀。
祝沃雪走后,祁蕴才将从旁拿出扇子扇了扇,这马车内片刻便是熏人的香料,闻着头疼。
其实他不能保证谢兰致是否察觉出什么,那晚在雀廊她看见还是祝沃雪的朝饥时就神色不对,但愿她能如寻常人所想一样,舞伎与朝廷重臣女眷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
随即又想起奚昭与他说过的话,心头隐隐有些不易察觉的遗憾,谢兰致再灿烂的年华他都难以想象,从前只能凭借寥寥几字来描绘她的眉眼灵动,好在如今是年年复年年,日日有所盼。
还不到一个时辰,奚昭便风风火火的出现在祁蕴面前,“殿下计划周全,隐匿在蟹记之下的赌坊,已经全部清整干净,里头都是些无拳脚功夫又不分昼夜的赌徒,见着一点儿光亮便闪的眼睛都要瞎了,若是审讯起来定是招的彻底。”
祁蕴接过沉甸甸的账本,嘴角微扬起一小弧度,“先派人守在这里,找人去禀告大理寺和刑部,就说这里有暗桩生意,等他们的人来了再退下。”
“是,末将草草看过账本,这赌坊一日所赚竟抵朝廷一月进账,若真要查抄,恐怕数额斐然,陛下一定不会轻饶。”奚昭喜怒皆形于色,此时脸上的洋溢的笑容更是藏不住。
祁蕴见状说道:“虞相最近向陛下进言要没收奚家的兵权,甚至还要克扣粮草意图打压,这节骨眼上虞相怕是没精力再打你们家的主意了。”
奚昭不想心思全被猜中,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承认,“确实如此,我大伯和我爹最近一直因着此事烦心,尤其是西域小国蠢蠢欲动,鸿雁十五州驻守的各位将军即将备战,奚家军也有意关键时出兵增援,万万不能被虞相给搅和了。”
祁蕴凝视着账本沉默,虞相精明,虞皇后久居后宫也非善类,可虞枫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糊涂精,没有半点他们虞家的城府,自然也是最好突破的地方,也能趁此将兵部好好整改。
六部的事都交给内阁管制才是正道。
算着时辰,虞相也该知道这些事儿了,但他却疏忽了宫里的那一位,虞皇后不管宫外的的事,但是却可以将身在宫中的谢兰致传去,扣留于长乐宫中。
伍 一击即中(2/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