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不喜有外人来到军营,口气颇有不耐烦,谢兰致只是自顾坐到一旁将一小卷的卷宗放到旁边桌上,直视他道:“指教谈不上,这是驻守东安门虎贲军的名册,劳烦孔百户对照一番。”
孔泉拧着眉拿过名册,不情愿道:“听说大人过目不忘,想必都有数吧。”
谢兰致默然面不改色,不知他是有意针对呢,还是对人就如此,先不说礼仪是否周全,这语气听了才真叫人不痛快。
怀澄在一旁不爽,小啧一声上前,“我家大人有没有数是一回事,叫你对照又是另一回事,孔大人照做就好。”
还真别说,怀澄严肃起来的模样倒真有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孔泉虽是兵,但也懂得审时度势,眼前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便忽视怀澄冲着谢兰致叉手一礼,“大人见谅,孔泉方才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从昨日开始操兵到现在都未曾合眼,疲乏难耐。”
谢兰致观他面色蜡黄、眼圈暗沉,确是操劳之相,弯唇道:“孔百户手下的虎贲军要护盛京安危,你这领兵的可不好让身体吃不消,索性今日便跟我走一趟,去刑部季尚书那儿坐一坐、走一走,看看城中沿途的光景,权当是放松了,孔百户可别想着拒绝我。”
孔泉心想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拒绝了多显不知好歹,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谢兰致喜笑颜开,麻利的站起身来,“好,孔百户可收整一番,正好我也早就想去大名鼎鼎的虎贲军军营里转一圈了。”
俩人一走,只留孔泉和另一个他的手下在室内。
“统领,您为何不拒绝她?刑部有什么好坐的?去了不就成蹲牢了嘛。”
孔泉一边卸着盔甲,一边抬手他来了个大板栗,“说什么呢。她都说成那样了,还怎么拒绝?她一个文臣不管官阶大小我原也不怕,可这些个花言巧语的酸夫子指不定能给我说成什么呢。虽说陛下先前似乎降罪于她,可新册封的太子于她也有些交情匪浅,这二位天潢贵胄才是真正惹不起的。”
“嗯......统领说得对,这女人的心眼多,还真就会耍阴招儿呢。”
“行啦。”孔泉已经换好常服,“我不在时还要仔细盯着他们,刚才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叫旁人知道,祸从口出。”
“晓得啦。”
既然都说要观赏沿途的景象,三人便徒步而去。
刚走到军营大门便瞧见门口围着几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儿?”孔泉远远问道。
士兵散开后,原来拦着的那人是兜鹄,正满面汗珠的跟门口几人磨嘴皮子,那些士兵嫌他????碌姆橙吮阋??纤?摺
“诶,谢大人、怀澄兄。”兜鹄瞧见来人垫着脚兴冲冲地招手。
“是大人的熟人?若不是,私闯军营按规矩要杖责的。”孔泉一直都是秉公办事,不留情面。
守门的士兵也只禀报说是他要硬闯虎贲军军营才拦下的。
“怎么颠倒黑白呢?我分明是好声好气的想请二位兄弟进去通传一声,是你们死活不愿意我才想要进去的。”兜鹄站到谢兰致身边叉着腰不服气。
“这......”士兵看向孔泉不知如何。
“实在抱歉,他是我手下的人。”谢兰致将兜鹄挡在身后,“他刚去告知了季尚书一声,是过来同我回话的,想必季尚书备下了好茶,让他来催呢。”其实她根本不知兜鹄为何而来,就是随便搪塞过去了。
孔泉当然不会追究,一笑而过。
路上人多时,兜鹄才不着痕迹的在她耳边悄悄道:“嘿嘿,多谢大人解围,大人真是随机应变、聪明绝顶啊。殿下说大人最近烦扰无趣,特让我陪着大人说话,我想也是,怀澄兄算半个闷葫芦,肯定没我在身边时有意思。”
第二卷:探花苞 壹 蛛丝马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