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日绳之以法。”谢兰致皱着眉沉吟,脑中出现了覃王在勤政殿振振有词的模样,难怪他能那么有把握。
再看祁蕴,想必两人心中的疑问是一样的,只是当着朱豫的面不好明说。
十三具尸体陆陆续续的抬了进来,尸身周围还飘着冷气,感觉阴森森的。谢兰致搓了搓胳膊,好像就那么呼吸了几下,身子里就灌满了寒气,想到早上她爹的那道比喻…她这身子骨可真真是太差劲了。
“大人远远看着就好。”祁蕴注意到她刚刚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拧眉有些懊恼,她身子刚好些,不该到这里来的。
跟在祁蕴身边名叫兜鹄的精瘦小兄弟朝她行礼,:“久闻大人美名,属下兜鹄,是‘汀庭的小掌事。”后半句是悄声说的,说时小狗儿一样的眼睛还朝后飞速转动。但她保证这个形容绝没有侮辱之意,是真的像只机灵逗趣儿的小花狗。
“你就这么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我了?”谢兰致有些想笑,实在是这位兜鹄小兄弟的动作太碎,这儿动动来,那儿挠挠去。
“?悖?怯惺裁吹模?笕擞胛颐堑钕陆缓茫?钕掠种龈牢颐且?源笕苏娉弦源???笫粝铝粼谑⒕??芤?痛笕硕啻蛘彰娴摹!倍叼肋肿糯蟀籽溃?幢闶窃谝欢咽?迮砸驳膊蛔∷?趾呛恰
“你先前在茨阳?”
“对呀,开始我还奇怪呢,为何偏偏将我留下,现在这么看来,嘿!可不是我们殿下神机妙算嘛,料到有人会在身世上大做文章,偏巧就叫我给碰见,来盛京报信时,那是整夜整夜的不敢休息,屁股都黏在马背上下不来了哈哈哈……”兜鹄只觉得是立功一件,打算回去跟那些总嫌弃他的掌事们好好说道说道。
谢兰致没理他多余的闲话,“那你可看见是谁去观音寺做的这一切?又是谁将尸体挂在东安城门口的呢?”
“额…”兜鹄的笑意僵住,刚刚因为得意竖起来的头发丝儿突然倒下了,挤着眼睛吞吐道:“这个嘛…去观音寺的那人我已经画下画像了,但是谁将尸体挂在城门口…就不太,清楚了。”
谢兰致无奈,不想再听他呶呶不休,目光直接落到祁蕴身上。
只见他两指一捻揭开白布,应该是位他很熟悉的师父,所以明显悲恸的垂下眼眸默哀,眼睑处爬上了淡淡的红痕,那颗点睛之笔一般的小痣也在配合的放大了那道不可明示的伤痛。
茨阳观音寺已经好比他的家乡了,祁蕴幼年大病所至,寺中人定是心怀悲悯,一瓣心香的救治照顾这个身世可叹的孩童,慢慢在莲灯菩萨像下洗涤了他心中的亡母阴霾,悉心养成了一个温良恭俭让的翩翩少年。
而观音寺众僧的养育之情却让他无以为报,尽管垂眸时脸上冷静达观,没有分毫多余的神色。但眼睛无法骗人,他的眼睛告诉谢兰致,那里已经翻云覆雨,如雪山上的白狼看见猎物时敏锐、无畏,且野性袒露。
短短掀起白布默哀的功夫,数种情绪已经在眼底交锋,直至重新放下白布时才瞬间恢复成不再喷涌的黑井,看不清、意不明。
“不用看了,有劳朱大人将他们好生安葬,再取一点儿骨灰给本王。”
朱豫沉默致礼,招手让候在门口的手下按吩咐去做。
出了大理寺,祁蕴遥望远处矮山上的九层宝塔,不用想,那儿定是卧佛寺。
“我想将他们的骨灰撒到卧佛寺中那棵柏树下。”祁蕴像是在遥望几位故人,阳光透过镂空的建筑稀稀落落的洒在他周身,衬得温如璞玉,和煦春风。是师父们最喜欢的气韵,可惜往后再也和他不沾边了。
“嗯,柏树受神灵庇佑百年,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意思。”正好能一解他此刻愁苦。
“明日是最后一天了,违背祖宗意愿,那就要接受万民的谴责。”
伍拾 尸首身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