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致不动声色,但仅凭这一眼,便叫她深感不好。
覃王站到大殿中央,冲着皇上行礼高声说道:“陛下,臣弟有异议。”
“覃王有何异议?”
“陛下,懿王在外流落多年,凭什么来证明他的身份?若他根本不是我皇室中人、不是陛下之子,那就没资格册封太子。此事事关我大岐江山,万万不可儿戏。”覃王振振有词,必是留有后手。
谢兰致有些担心的看向祁蕴,他倒是气定神闲。
“那你可有证据?”皇上开口。
“自然,臣弟找到了茨阳观音寺的一位僧人,给他看了懿王的画像,那僧人直言从未见过他。”停顿后话锋一转,“而且臣弟怀疑谢大人帮着懿王,目的也不单纯。”覃王说着冲着殿外招了招手。
谢兰致不等人进来,便上前一步向皇上行礼道:“陛下,覃王所说臣以为算不得定论。”她就算目的不纯又怎么了。
“那谢爱卿以为呢?”
“臣以为,观音寺中僧侣不少,不可只信一人的话,而且覃王殿下将脏水泼在臣身上,意欲为何?”谢兰致毫不留情的否决了覃王的话,覃王定是担心榴阳铁矿的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将她也拉下水。痴人做梦,绝不可能。
覃王也不恼,说:“那就听听观音寺所有人的话好了。臣弟这儿有封证词,是观音寺中的僧人以及住持亲自画押认同的。”看着谢兰致邪笑道:“谢大人可亲自查看,这证词可造不了假啊。”
僧人已经进到大殿中央,谢兰致接过他手里的证词细细翻阅。
祁蕴却是一个箭步上前拿过那封所谓的证词,当着覃王的面扔到地上,冷声一字一顿道:“皇叔,这证词真的造不了假吗?”
“当然了,你这是恼羞成怒了?”覃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皇上不说话,只想看看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谢兰致刚要说什么,祁蕴冲她眨眨眼示意别轻举妄动,应是叫她放心,别再掺和这麻烦事儿了,都交给他就好。
收到他的讯号后,谢兰致闭上嘴缄口不言,目光审视的看向他们。
“恼羞成怒倒不至于,只是痛心皇叔为何要猜忌与我,不知道还以为是有什么把柄捏在我手中。”祁蕴越说越小声,所指也是铁矿。
正好皇上开口问僧人,那僧人恭敬道:“陛下,贫僧确实从未在观音寺中见过这位懿王殿下。”僧人说完,底下的人小声的交头接耳,一时间胶着起来。
祁蕴走过去,不慌不忙的问道:“这位师傅在观音寺待了多久?”
“二十年。”僧人说。
正是能见着祁蕴的时候。
“可本王也从未在寺中见过你。”祁蕴沉吟道,黑井般的眸子不偏不倚的盯着他。
那僧人被看的有些发怵,忙低下头道:“你不是真正的懿王,自然没见过贫僧,贫僧的师傅都可以作证。”
这么肯定的话更加让众人动摇起来,确实相比覃王,祁蕴的话毫无说服力。
覃王抢先斩钉截铁道:“陛下,人证物证皆有,应当赶紧将这个冒牌货打入天牢,以防他再造谣生事。”
祁蕴本想再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转身看皇上,比起自证清白,他更想知道自己的父皇会如何抉择。
谢兰致的袖袍也攥的紧紧的,脑中快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肆拾肆 身世被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