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蕴此人,其他的事都是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过,越是看上去难以把控的人,做起事来才更会心无旁骛。
她要做掌局的人,就要驯服不同品性的利器,如此才好对症下药,思及此,说:“既然阿蕴唤本宫一声母后,那母后就要为自己的孩子计深远。”
朝着身旁的嬷嬷伸出手,嬷嬷便将一封书信放到她手中,而后叮嘱道:“你我之间需知无不言。”思忖一会儿又说:“是谢家那孩子接你回来的吧?”
“是。”
皇后满意他没有欺瞒,说:“兰致是本宫看着长大的,聪明的很,你做过的事本宫知道,她未必就没有察觉。你最好跟她划开距离,本宫可不希望她成为你的绊脚石。”
“谢大人与儿臣只是露水之交,她是父皇的亲信,亦是母后的心患。”他说这话亦真亦假,却是道出皇后心中所想。
“明白就好,孰轻孰重还是要自己掂量。”将书信打开看了一眼后又让嬷嬷交给祁蕴,说:“她暂时构不成威胁。这上面画的是太子印玺的图,现如今在你皇叔,覃王的手中,皇上可还不知道,不过你要先得到此物才能让东宫那群老人先卖你的面子。”
在大岐,以物件为贵,尤其是皇室高官手中的印玺。得印玺者,才能用其发号施令。
尤其是太子印玺,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代表。
祁蕴看过后,揣进怀里,站起身行礼道:“儿臣明白,谢母后提点,儿臣先行告退。”
“去吧,可别让本宫失望。”
与此同时,怀澄回到内阁,谢兰致正提笔忙碌。见他来,不假思索道:“有事?”
她今日忙的晕头转向,去茨阳的几天落下了许多事,内阁中可用之才太少,她不得已要亲力亲为。
怀澄环视一圈,见偌大的内阁院里无人,犹豫说道:“大人…在殿下回来的那天,盛京内突然冒出了一支名为‘汀庭的组织,他们藏匿在盛京的各个角落。其中伪造成修建琅园的工人不在少数…”
闻言,谢兰致骤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怀澄时,眼里隐约掺杂着戾气,说:“我早就问过你,是否对盛京的情况了如指掌,你是怎么告诉我的?”
她站起身,逼近道:“别忘了你不仅是我的护卫,还是皇上秘密委派的盛京独眼,连你都有未达之处,那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你遗漏的?”
怀澄低下头不去直视谢兰致的审视,双唇忍不住颤抖,却不敢后退半步。
“听着,哪怕和懿王之间有蛛丝马迹样的联系都要查清楚了。让我看看你还适不适合在这个位置。”她的声音虽然仅仅是耳语一样低沉。
但怀澄听来却震耳欲聋,这等低级的错误都发生在他身上,他怕自己德不配位,怕在谢兰致心里不再受重视,更怕谢兰致现在骇人阴冷的模样。
“是,属下…一定彻查,让大人安心。”这句话里带着颤意,更多是悔恨。
第13章 露出马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