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致自打出了御书房后便觉得有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在宫里还不太确定,直到那人跟着她一道出了皇城门才更加确认。
怀澄本就打算进宫去找她,两人正好碰面。
谢兰致赶紧上前扯住他的胳膊,眼神向后一瞟,轻轻摇头示意他莫声张。
“先回府。”
临近府门时,怀澄握紧了长剑,侧头问道:“大人,要不属下去解决了他。”
“不用,别打草惊蛇,他是宫里的人,应该就是想看看我要去做什么,一会儿就离开了。”
果然,见他们进府后,那人便悄悄退去。
进了书房,里面早已点上了灯,谢兰致示意他也一并坐下,将一旁的茶煮上,神态松弛下来,坦然道:“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很顺利,说说吧。”
谢府内安静极了,府内简雅,家中的仆役也都是老实沉稳的,平日里静的连小池里的鱼儿吐泡声都能听得真切。
俩人一说话烧水,管事的便耳尖端了宵夜上来。
忙活一阵后,怀澄等着人都退下了才开口道:“属下查得,他这些年一直住在观音寺的后院,偶尔会出去走走,与一名叫琼老的老人来往最为频繁。而且,就在元宵节前,虞家的那个座上宾,去观音寺拜会过,待了将近两个时辰。”
谢兰致轻蔑一笑:“可真是明晃晃的心思,虞家的算盘每回都打得噼里啪啦响。”
她不喜虞家,是因他们每每都以权谋私,以下犯上,若不是因虞家做了先出头的椽子,其他大家也不会争相冒头。
致使大岐律法形同虚设,毫无权威。
怀澄正喝着茶,听着这话觉得好笑,险些烫着嘴,吐字清晰道:“大可放心,事态并不是毫无转圜的余地,毕竟一个随便的座上宾算不得什么。”
“皇上要召他回京,回来之前,我打算去趟茨阳亲自拜会一趟。”
“那需要属下留京做掩护吗?”
这是他们多年的默契,每每谢兰致私下去做什么事,都是怀澄留京为其掩护行程。
谢兰致看着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直视他道:“这次你和我同去吧,你去过一次对那儿更熟悉,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时间。”
“好,那我现在去安排。”
“先等等,有件事需要你提前去做。”
***
过两日后,车夫驾着马车出了城门。
为掩人耳目,谢兰致特地吩咐从外面雇了一辆马车。
等着出城门,便买下马车,遣走了车夫。
“大人,咱们过于谨慎了吧。”
怀澄每回出门嘴都闲不下来,明明是心里有分寸的事,还偏要一句接一句的问。
“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忘了你因为粗心吃过多少亏。”
谢兰致头也不抬的看着书,嘴上随意应着他的话。
知道她要看书,怀澄特地将车行驶的平缓稳当。
“对了,他可有什么长相特点,以防认错才好。”
“嗯……”怀澄觉得祁蕴有几分长得像皇上,又觉得这么说有些笼统。
认真梳理了一会儿才说:“他的左边脸正中有颗小痣,眉眼很深邃,倒有几分西域的感觉。”
“他的生母梁贵妃是西域来和亲的公主,亲生母子自然更像。”
柒 红豆杉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