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叠翠，被笼罩在一片雾气里。
姜又离迷蒙之中，好像又回到了清河村。
彼时，村里血流成河，到处都是透骨的红。
顾顾……
她的意识刚想到顾言之的时候，再一晃神，就出现在顾言之家的院子里了。顾言之家的院子里，她看到了齐昭躺在血泊里……
姜又离想要过去拉齐昭起来，可她无法靠近。
场景一晃，这一次，她看见了顾言之。
深山里的顾言之，抱着顾久安，牵着顾长乐正在艰难的走着。
顾言之身上有很多的血，他的眼中满是戾气，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暗的气息里。
姜又离只觉得喉咙哽住了。
她想叫停他，可她无法靠近他。
再后来，她又看见顾言之将顾长乐和顾久安托付给了旁人，他自己只身一人离开了。
他去了北疆。
他在战场上拼杀，九死一生，可他全都熬过来了。
再再后来，顾言之回来了，他周身的气息也变了。
再没有文弱书生的气息，有的只是冷冽的战场气息，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顾言之了。可他的气色却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弱了。
最后，他被那些人逼上了悬崖。
悬崖下，是万丈深渊。
他为他亲近的人铺好了路，这千疮百孔的朝廷，保不住也罢。
他落下悬崖的时候，姜又离却听到了他的声音了。
他说，阿离，等我。
阿离？
姜又离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湿漉漉的，全都是泪。
她梦里看到的一切，应该是前世顾言之的种种。前世，她没有留在顾言之身边，顾言之的人生轨迹，和她没有关系。
她看到齐昭……
前世，顾言之收养了那三个孩子，可齐昭却是早夭……
这辈子，是不是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姜又离抱住了自己，她觉得好冷啊！
当看到那样惨烈的场景之时，她真的好心疼。
姜又离微微低头，看向睡在她身边的顾言之，她的心禁不住柔软了下来。
那只是梦啊！
就算是前世，那也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就在她的身边。
姜又离躺了回去，借着幽幽的月光，看着顾言之的脸。她只觉得自己满心贪婪，觉得只要这么看着他，一切都够了。
姜又离禁不住弯了弯唇角。
“阿离。”
顾言之没有醒，却在梦里轻唤了姜又离一声。
姜又离还没有反应过来，顾言之的手便是揽了过来，将她揽进怀里。
哪怕是在睡梦里，他都想抱紧她。
……
第二日一早，姜又离醒来，仍然是觉得昨夜那个梦太过震撼，以至于顾言之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盯着某一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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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坦白前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