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微不可闻叹了口气，讪讪一笑，坦然看着鲵驰邳：“我是谁，又有何关系？”
不管是谁，都休想在武则天那里讨得所谓真爱。
鲵驰邳放下手，神情有些恍惚，复又坐下，从腰间取下匕首，在手腕上来回滑动，脸上是柔媚的笑：“你知道么？我曾经怀疑她连我叫什么名都不记得，她从来不唤我名字的，清醒时看我，眼里好似隔了一层纱，最多的是喝醉时看我，那时她才会认认真真地看，可我必须对着她笑，她对着我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我还要笑得更欢，‘南?？呵呵，对我而言，那就是噩梦！”
鲵驰邳突地用力，匕首狠狠滑向手腕，鲜血快速涌出来，准确无误地落在药盅中，薄夜心头跳了跳，垂眸，不语。
“其实她醉酒时对我说过许多话，你想不想听？”鲵驰邳对着薄夜拉开一个笑容，轻声地问，却未等他回答，自顾自道：“呵呵，她说神都那些欺负过你的乞丐，她替你全部赶出城！逼过你的太平公主，她替你打入冷宫！背叛过你的武承嗣，她替你让她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鲵驰邳一瞬不瞬盯着薄夜，声音不阴不阳，看到薄夜的脸白了几分，笑了笑，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下来。
猛地站起身，双手挥向桌面，薄夜反应及时，将药盅抱在手中，桌上的茶具被尽数扫落在地上。
破碎的声音被他的怒吼声盖过：“她抱着我喊的是你！看着我想要看的是你！与我说的话对象是你！她做这么多全是为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有多恨这张脸？”
鲵驰邳赤红的双眼怒瞪着薄夜，眼泪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声音弱了许多，哭道：“可是……可是没有这张脸，她连看……都不会多看半眼……”
薄夜怔住，紧抿着唇，双眼竟也有些湿润。
鲵驰邳像是没了力气，慢慢蹲落在地上，干脆坐下，呜咽着哭了起来：“可是你又回来了，为什么要回来？现在我连替代品都不是。
我抛去所有尊严，用药迷她，送了自己的身子，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没得到……
你知道么？那夜她说她爱我，你又知道么？我当时多想假装什么都不在意云淡风轻地轻笑，讽刺地问她，呵，你说你爱我，爱的究竟是我，还是我的这副皮囊？”
“呜呜……可是我不敢，从来不敢……我生来就是影子，是你的替代品……”鲵驰邳坐在地上，两手抱着膝盖，呜咽不止，手上血流不止，染在身上点点血渍。
薄夜突然意识到，他也不过十四岁。
上前几步，蹲下身子，拿手理着他的发，喃喃道：“对不起……”
说着扬起一个刀手，狠狠劈了下去。
鲵驰邳惊诧抬头，紧随而来的晕眩中，霍然意识到今日薄夜的不同，双眼里，不经意间透出的死气，浓郁的死气。
月亮只有弯弯一角，星光很亮，夜空仍是很美。
薄夜斜倚在窗边，抬头看满天星辰，嘴角微微弯起。
紫阳阁的夜晚，比这里更美。
“南?，直接这么喝么？”武则天看着药盅，略有迟疑，里面乘了半盅血，竟未冷固，还微
第108章 不过云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