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了些东西，又睡了一觉，身上力气恢复了些，躺在床上未觉得，下了地发现脑袋沉沉的。
像压了石块一般，双腿软绵绵，握紧了拳头找回力气，猛地眨眨眼，驱散眼前的黑暗，才勉强站住。
“然后你便死？”武则天声音冷了下来：“你身上的毒，邀月下的？还是你自己？”
“御医诊出我身上有毒？”薄夜回头看背后的武则天，想要挪步，脚都抬不起来。
只能讥笑道：“宫里这几个无用之才，我常年服药，是药三分毒，竟说我中毒？可笑！”
武则天不信，也不反驳，上前拥住他：“南?，那毒暂时不会伤到你的身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解。”
“哦？听闻陛下手中有一颗解百毒的丹药，不如……”薄夜顿了顿，笑：“给我吃了如何？”
武则天面色变了变，开口正欲解释：“南?……”
薄夜冷声打断她的话：“陛下在喊谁呢？”
武则天怔了怔，环住薄夜腰部的手松下来，黑眸里的光闪了又闪。
最终闭了闭眼，再睁开，幽黑深不见底，擦过薄夜的身子，径直走了出去。
薄夜身子一软，跌回床上，唤着小莉道：“帮我请鲵监理过来。”
夕阳西下，大小过道上的积雪被除开，远远看去，雪白的皇宫被黑色线条分成一块块，各种形状，各式模样。
宫内唯一一个小山包，曾经的绿树茵茵，如今看不到一点清新之色。
只见明黄色的袍子，被风撩起，像在与风儿追逐嬉戏一般。
明黄身影之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拿着厚实的披风，恭敬弯着腰，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陛下，山上风大，容老奴为陛下添衣。”
武则天静静站着，几日时间，身上的袍子已经宽松许多，黑发扬起，相互追逐。
眸子里平静无波，只映入一片雪色，嘴角突地掀起一抹笑意，平静道：“公公，你可还记得？以前我与南?便时常在这里嬉闹。”
瑞公公皱着眉头，眼角的皱纹拢在一起，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仍是恭敬道：“陛下，回去歇着吧，您身上的伤……”
“南?说这里若是变成一片桃花林，定会十分好看，可桃花开的时候，他不在。”武则天好似未听到瑞公公的话，仍是眼望前方。
自言自语：“南?的眼里全是温暖，笑起来，像春日花开，哭起来，梨花带雨，怒起来，娇气可人，闷起来……”
武则天顿住，眼角弯起来，笑出声来：“他说他像闷葫芦……”
“陛下……”
“可如今，”武则天眼里的光亮沉下去，面上的笑容亦消散，一手撑着身旁的桃树，苦笑道：“他是冰冷的，以前他从不会对我冷眼，不会讥笑，更不会推开我，如今……变了。”
瑞公公没由来一阵眼酸，劝道：“陛下，那位誉王，或许不是……”
“呵呵，”武则天笑出声来，满满的自嘲：“他那一箭，真是射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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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两败俱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