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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月回来时,已近天明,斗笠披风上压了厚厚一层雪。
      在门外摘下,用力抖落,才开门进去。
      抬眼便见薄夜欲要起身,皱了皱眉,忙过去扶住他道:“起来作甚?待我替你上好药。”
      薄夜笑了笑,又乖乖趴下,嗔道:“趴了整个晚上,浑身都酸了。”
      “这伤至少得休息三四日不可动……”邀月放下手里的药,将薄夜身上的被子往上拢了拢,嘱咐道:“你再睡上一觉,我配药捣药。”
      “嗯。”薄夜乖巧点头,却是睁着眼,片刻不离邀月。
      她穿了一身酱色的粗布衫,如丝的长发挽了起来,一夜未眠,神色却不见倦怠。
      双眸比起在宫中时光亮许多,整个人也比在紫阳阁时更生动了些。
      “邀月,墨兰呢?”思及紫阳阁,薄夜最先想到的便是墨兰,上次在皇宫赶她走,宫里是未再见她人,也不知最后究竟如何。
      邀月微微蹙眉,淡淡道:“走了。”
      “与张昌之一起么?”
      “嗯。”
      “你……可有找人护着他们?”
      “嗯。”
      邀月好似不太愿意提起墨兰,仍是配合着回答。
      薄夜舒了口气,邀月说是对不在意的人毫不关心,可墨兰毕竟与她处了那么多年,不会全然不顾。
      屋内一时静起来,薄夜仍是不眨眼得看着邀月,连背影,都好看起来。
      “邀月,在紫阳阁时,你都想些什么?”薄夜偏着脑袋,想到那五年,她不是在书房看书,便是上山采药,要么就下山看诊。
      脸上时常是没表情的,那时他很少正眼瞧她,从未研究过她淡漠表皮下,究竟藏了些什么。
      邀月打开包裹,分出草药,听着薄夜的话,顿了顿,轻笑道:“不记得了。”
      薄夜打趣道:“你失忆了不成?”
      又闻邀月一声轻笑,却未回答,默默捣着药,一声一声,听在薄夜耳里。
      好似有节奏的乐声,一夜未眠,有些困倦,眼前的背影渐渐模糊。
      却突然听得清淡的声音响在耳边,睡意瞬间全无。
      “你问过我为何说爱你。”
      薄夜眨眨眼,等着邀月的下文,却仍是一下一下的捣药声。
      让他几乎以为刚刚那句话是幻觉,正欲开口发问。
      听邀月又道:“我想了许久,仍是找不到原因。”
      看不到邀月的表情,可薄夜感觉到,她在笑。
      轻轻地笑:“后来我想到你未出现的日子,看透爱恨之后,我爱的人早已远去,曾经恨过的不愿再见,这世界,突然虚无起来,谁都无法牵动我半分情绪。”
      “后来碰到你,你是不知道,当时的你,哪里像一个孩子。”邀月声音里的笑意更加明显。
      随即又沉下来:“碰到你,我发现,原来我对这世界也并非完全无感,至少会对你好奇,会为你心疼,担忧你在皇宫受苦,怕我的身份会牵累到你……”
      “薄夜,你明白么,你的出现,于我而言,好似被赐予了新生,重新有了人的感知,有喜、怒、哀、乐,许多我未曾深刻体会到的感情,在你之后生动起来,爹娘死后我不知我为何而活,可爱上你之后,我知道了……”
      薄夜看着邀月的背影,听着她的话,明明想笑,幸福温暖的笑。
      可眼里不知何时开始酸涩,浮起一层热浪,拼命想要压回去,却是愈发汹涌,干脆将双眼埋在枕间。
      不让自己低咽出声,邀月清淡的声音仍是传过来,眼泪再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说,薄夜,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人……
      暴雪之后,通常都是晴天,透明的阳光洒在白雪上,似要刺盲双目。
      到了黄昏时分,又添了几分暖意,金黄色斜铺在雪面上,分外好看。
      薄夜透过窗间缝隙,眯眼看着,背上因为上过药,不再钻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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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全部毁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