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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夜在邀月怀中一动不动,深怕阻她的动作惹她分神。
      竖起耳朵只听到后面绵绵不绝的马蹄声。
      邀月轻功再好,该是跑不过快马。
      今日一战,避无可避,果然,自己成了邀月的累赘!
      眼看就要入树林,邀月背上一痛,任她反应再快,每次几十支箭同时射来,不可能全数躲过。
      她的后背已经插三个箭头,脚下动作却未放缓,奔入林中。
      薄夜嗅到血腥味愈发浓重,狂风都无法全部吹散,心中发抖,急声问道:“邀月,你受伤了?”
      那十人并未放弃,紧随其后,邀月不敢掉以轻心,沉声道:“帮把我背上的箭,拔了!”
      薄夜哽住,却也容不得犹豫,右手伸向邀月后背,濡湿的血染红了双手。
      微微颤抖地找到箭头,一手握住,心一沉,手上用力,便感觉邀月全身一震,抱着的手紧了紧,薄夜咬牙,扔掉箭。
      “还有两支。”邀月声音有些沙哑,明显压抑着。
      薄夜咬牙,伸手继续在后背摸索,清晰地感觉到刚刚抽出那支箭的伤口。
      鲜血汩汩而出,容不得多想,找到第二支箭头。
      猛地拔开,那箭,好似在心头划开长长道口,生疼生疼。
      鲜血似要顺着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手上颤抖地愈发厉害。
      “无碍,快。”
      邀月抱着薄夜的手又紧了紧,下巴蹭在他脑袋上。
      呼出的热气让薄夜眼中滚烫,终是在腰间找到最后一支箭。
      薄夜深吸了一口气,将脑袋深深埋在邀月胸口。
      好似用尽全身力气般,拔下箭头扔得老远,反手紧紧抱住邀月的肩。
      “薄夜,你听。”邀月内力已经略有不支,一边找着较为隐蔽的地方,一边压低声音缓缓道:“我胸口有张药方,你拿走,依着药方找全药材,明日正午前服下,或许还有救。”
      薄夜精神随之一震,有救,就知道,邀月定会有办法!
      “稍后,你先行离开,那些人目标是我,只要动静不大,应该不会为难与你。”邀月的声音不知是故意压轻,还是重伤所致,轻忽地好似叹息。
      “那你?”薄夜想到刚刚触及的手濡湿,心头还是有些担心。
      “我去引开他们,留在里只会拖累你,你身为医者,该明白时间对病者意味着什么,出了林子买匹马,快快赶回神都。”
      薄夜颔首,一手探入邀月胸前衣襟,果然触到张纸,随即发现邀月的身子,不知何时变作冰凉。
      邀月恰在此时停下来,放下薄夜,摸了摸他的脸,轻笑道:“你走吧,等我回去。”
      薄夜鼻头发酸,重重点头,不多迟疑,紧紧拽着药方,顺着邀月指的路离开。
      细碎的冰粒,打在脸上却只剩麻木。
      抬头看,刚好月亮透过云层露出尖角,居然洒下些许清辉。
      薄夜回头,邀月紫色长袍在纷纷坠落的银白色冰粒中黯淡无光。
      有些东西在薄夜心头闪过,却再抓不住。
      时间紧迫,无暇多虑,薄夜转首,独自踏上返回神都的路程。
      薄夜不擅骑快马,又值夜深,找不到车夫,只能买匹马尽快往神都赶。
      途中记不得多少次跌下马,可每每想到陆长生佯怒的脸,嘟囔的语句,幕幕暖人心田,希望他离开皇宫,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第二日,乌云散去,阳光撞破云层,薄夜赶到陆长生府上时,已是满面尘霜。
      府上一片萧条,连看门的下人都不见踪影。
      薄夜大跨步进府,一眼便看到白底黑字,大大个“奠”字。
      几乎让他忘了呼吸,努力眨了眨眼,稳住步子。
      灵堂前,居然只有一名老者边抹泪边烧纸。
      薄夜记得,那是陆府的管家。
      他快步上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压住哽咽,急声问道:“陆大人呢?”
      管家好似被他吓了一跳,“腾”地站起身,面色苍白。
      见到薄夜不知是喜是惊,竟怔怔站在原地呆住。
      薄夜不耐道:“陆大人呢?”
      “奠”字,定是因为陆夫人,邀月既然说正午之前服药或许还有的救,陆爷爷便不会在这之前断气,我信她,愿意信她只能信她!
      管家这才回过神来,瞬间老泪纵横,抖抖唇道:“老爷……他…………你跟我来。”
      “不用。”薄夜拉住管家。
      冷静道:“我自会去看陆院史,按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快!一炷香内必须得回来!

第44章 邀月中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