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爱哭鼻子的。”
言罢，钻到树底，挨着女孩坐下，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绕着手伸到女孩眼前道：“呐，给你吃糖吧，吃了糖，什么苦都变成甜的了，而且冬天吃糖，就会不冷哦。”
“胡说！”女孩终于用袖子擦过双眼，转过身子，瞪了男孩一眼。
看了看他手里花花绿绿的一堆东西，不屑道：“爹爹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吃糖有什么用。”
“哈哈，你可真逗，那些大人的话，都是拿来唬人的。”说话间，男孩眉眼挑动，黑眸里满满的幸福就快要溢出来。
女孩不解：“为啥唬人？”
“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男孩眼珠一动，狡黠地捂嘴笑道。
“你是不是叫李君羡？”女孩蹙着眉，认真问道。
“对啊，连你都知道我呀？”男孩嬉笑问道，未等女孩回答，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武则天。”
女孩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男孩扬着弯弯的眉毛问道：“啊？媚娘？”
说着随手捡了一根枯枝，在雪地上认真地一笔一划道：“媚……娘……”
男孩言笑晏晏，似冬日的一朵火红莲花，浸暖了整个心窝。
女孩全然忘记刚刚的委屈伤悲，重重点头。
一个转眼，七岁孩童长做十岁，男孩拿着手里的书信，上写：“媚娘媚娘媚娘，明日午时城西，不见不散。”
男孩轻笑，将信放在怀里，转身对身边的侍从道：“明日我染了风寒，明白？”
“属下明白，公子染病受不得寒气，明日闭门休息。”侍从低头回答。
三月，草长莺飞，云淡风轻，女孩一身男子装扮。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款款而来，一个箭步冲过去。
高兴道：“李君羡，我们去放纸鸢可好？”
“好。不怕你爹责罚？”男孩拉住女孩的手，出了城门。
“不怕，今日他进宫见皇上了，肯定得大半夜才回呢。”女孩从腰后扯出扎好的纸鸢。
在男孩眼前晃晃，笑道：“今日我连侍从都未带呢，媚娘，我们今日多玩一会可好？”
“好。”
“媚娘媚娘，你看纸鸢飞起来了！”
“媚娘媚娘，那边风大，我们过去吧。”
“媚娘媚娘，你往前跑，我在后面拿着纸鸢便好。”
“媚娘，你为何这么喜欢喊我的名讳？”男孩笑着喘气，一手拿出手帕替女孩擦去额间的细密汗珠。
“哈哈，因为，以前你老不告诉我呀。”女孩一边挽着风筝的长线，随即拿下男孩手上的帕子，反为他擦汗道：“你李君羡可要长大娶我哦！”
“好，一言为定，媚娘！”
……
六月的湖边，荷花满池，蜻蜓点水，女孩长作女子，亭亭玉立，艳红的长裙抢尽百花颜色。
成日挂在嘴边的欢笑不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对着爹爹武士??藓暗溃骸安唤?唤??也唤??∥蚁不兜娜耸抢罹?郏?乙?薜娜耸抢罹?郏?夷?酪膊唤??
泪珠咸涩，被夏风吹散，蒸腾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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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进宫了？”女子停住哭泣，哽咽问道。
“这个，等爹爹问问皇上，如何？”武士?μ嫠?恋粞劾幔?岫ǖ溃骸懊魅瘴揖徒???没噬鲜栈爻擅?闶牵???豢蕖！
“好。”女子静静伏在爹爹胸口，眼角的泪痕还未擦去，双眸涟漪四起，闭眼轻叹一口气。
男子颔首，轻抚女子的长发，郑重道：“乖，不哭不哭。”
蓦地一股寒气，吹散眼前亦模糊亦真切的画面，武则天浑身一冷，晃了晃眼。
爹爹消失了，李君羡不见了，眼前仍是熟悉的“媚娘”二字。
武则天将桌上的白纸揉成一团，看向夜色弥漫的窗外。
举手间，纸团已被扔到廊道，打了几个滚，躺在廊柱的一角。
再不会有人注意，再不会有人记得。
太初宫最后一盏灯，灭了……
第21章 初恋往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