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今日这事你该怎么谢我？”一出了太医院报名处，张易之一手拍在薄夜肩上，笑咧咧地说道。
薄夜肩膀一侧，躲开他的手，淡淡笑道：“多谢！”
“多谢？就这么简单？”张易之不情不愿地放下手，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真是笔亏本生意，喂，瓷娃娃，要不你陪我吃顿饭解解闷，本公子付钱。”
“薄夜受公子之恩，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怎敢让公子请我吃饭。”薄夜仍是淡笑。
“那行，你请我吃也行，看你也是第一次下山吧，不知道咱洛阳城哪里好吃，本大爷今天带你享享口福，不会吃掉你多少银子。”张易之甩甩手，谁请谁不是重点，重点是难得遇到个有趣的人可以陪他玩会儿。
薄夜停下脚步道：“刚刚的确多亏张公子，只是今日子何还有要事，日后定有机会再见，届时再好好答谢公子，薄夜先行一步了。”
薄夜轻轻一笑，抬步便走了。
“哎哎哎……”
张易之见薄夜冷静自信的模样，突然呆了呆，反应过来时薄夜已走开许远，只能在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道：“我说要不你让你那个泼辣师姐也下山？我学了几年武，等着跟她拼一拼呢！”
薄夜没再回头，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张易之垂头丧气地哀叹了一声，人家不理他，总不能死皮赖脸地缠着，宁愿被那个泼辣丫头揍，也不想回去又要面对那个冰山脸的老爹，天哪，在洛阳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薄夜并未直接回客栈，拿了些银票在钱庄换作银两，往城南方向走去。
城南有间荒弃的大宅，据说常年闹鬼，因此无人敢住，卖不出去也租不出去，宅子的主人干脆丢下宅子，带着家人远走他乡。
薄夜慢步走上前，抬头看了眼灰尘厚重，满是蜘蛛网的门楣，大红漆门早已艳色褪尽，透出斑驳的黑黄绣纹，庭院里的树却是越长越高，已经有不少枝头探出墙来。
薄夜伸手拉住门环，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过稍许门便被打开，是个孩子，一身宽大且破烂的衣服套在身上，脸上沾满黑灰，水灵的大眼里有些戒备，带着疑惑盯着薄夜。
薄夜唇角微微扬起，五年前，自己碰到邀月时，也是这副模样么？
“我住过这里。”薄夜开口，不想对孩子太过生冷，可对着陌生人，语气始终热络不起来。
孩子的眉头拧得紧了，却还是侧个身让他进去。
五年前，武则天下令清整洛阳城，城内不可有乞丐随街乞讨，更不可随意露宿街头，一旦发现便以扰民乱市为名治罪，轻则拘禁几日驱逐出城，重则重打三十棍，扔出城外。
令下三日，洛阳城乞丐纷纷游走它处，但始终有那么些孤寡老小实在没有银钱和力气离开，或是因着某些原因不愿意离开云都的乞丐，如今他们便聚在这个宅子里。
薄夜一进院子便看到那日在街上企图讹诈他银两的母子坐在门槛上，妇人一见是他，脸上烧红一片，低着头牵着孩子别扭地进屋了，倒是那孩子，疑惑不解地频频回头。
薄夜明白他们的戒心和不解，这个宅子甚少人知，若非自己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薄夜扫视一周，宅院里的很多“乞丐”们穿着再不似往日破旧，有些人还穿得很是“富贵”，心下了然，不能乞讨，又想生存，便只能变着法子寻银子，坑，蒙，
第6章 那年日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