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跳起了舞。
梅姨没忍住,站在远处,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的阳光不燥,微风正好的恬静与温柔。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纪念原本纤细的四肢开始水肿,孕吐的反应也更加明显。
每到这时,顾仅南心疼地得要死,摸着纪念的肚子,恶声恶语地威胁里面的孩子,“安分一点,不然等你出生,把你丢了。”
纪念恼怒地拍着他的手,“遗弃孩子是犯罪。”
翌日,晚上。
顾仅南正在给纪念按摩着水肿的四肢,纪念躺在床上,突然就很想很想很想吃徐生记那家的酸梅汤。
她提了一句,顾仅南说他去买。
待顾仅南出去后,纪念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雨势渐大,伴随着狂风。
纪念想起了她出事的那晚,连忙打了电话过去说不吃了,让顾仅南回来。
电话接通,她都能听到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
顾仅南柔着声音安慰那边的女人,“别担心,我在路上,一会就到徐生记了。”
纪念侧躺在床上,她将手机放在旁边,口吻带了命令:“那你不许挂电话,你要陪着我说话。”
“好。”男人嗓音似水般温柔,不仅将纪念心底缺失的那点安全感填满,还像是在她心上刷了厚厚的一层蜂蜜。
总之,是丝丝缕缕的甜。
男人又道:“念念,把手机放在旁边矮柜上,别放在枕头上,有辐射。”
纪念笑着将手机放在了旁边的矮柜,“好了,我放好了。”
男人应声,询问:“你想要听什么?”
纪念想了想说,“我想,听你说有多么爱我。”
她家顾先生,说起情话来要命。
顾仅南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轻笑道:“很爱很爱很爱。”
男人说起了爱她的那些事,声音很轻,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起,透过电磁波,传进女人耳里。
“我第一次见你,你在美救英雄,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手里抛着一块板砖,威胁那几位小混混。我当时是打算报警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用不着,你一个人就把那群混混揍得屁股尿流。”
“你那么早就认识我了吗?”她没印象。
“嗯。”男人继续说,“我第二次见你,是在你成年礼上,你穿着白裙子,跳了一支古典舞,惊艳了现场很多豪门贵子。”
也惊艳了他。
那时,他父亲对他说,台上那个姑娘和我们顾家有婚约。
顾仅南知道他一个私生子,不配与易家大小姐订婚,有婚约的是顾予城,父母辈年轻时就定下的。
“这个我记得。”纪念回想起了那一幕。
父亲领着她特意去认识了一下顾予城和顾仅南,她知道她和顾家有婚约,但是当时她爸爸支支吾吾没告诉她,是顾仅南还是顾予城。
总之,她当时对这两兄弟都毫无好感,谁想年纪轻轻身上就被绑着婚约。
所以打招呼的态度是高傲又冷淡。
顾仅南说,“当时跟你有婚约的其实是我弟弟。”若说堂堂正正的身份,自然是他弟弟身份更合适。
纪念“啊”了一身,“后来呢?”要知道,她最不喜欢顾予城那般纨绔子弟了。
“我抢过来的。”男人轻笑,
顾予城回家闹脾气,说易家那位大小姐脾气那么火爆,动不动就揍人,他哪敢娶。赵兰娇也不赞同。
于是顾仅南就跟顾父说自己愿意。
顾父同意了,次日就去找了易父,出乎意料的是易父并没有反对。
纪念笑着说,“我爸肯定早看出你是支潜力股。”
顾仅南笑了笑,不予置否。
“再后来,你找我退婚,嫁给何之洲了那时我难过得天天喝酒。”
顾仅南还记得,她提退婚的那天,下着毛毛细雨。
约在了一家咖啡厅,那时顾仅南高兴得不行,毕竟这是他未婚妻第一次正式约他,特意?意亮艘环?懦鱿帧
却未料,她是提退婚的。
那时顾仅南手指都微不可及地打着颤,半晌哑着声音,发问道:“为什么?”
对面女人一件红色的大衣,踩着高跟鞋,模样精致又漂亮,红唇翕动:“这婚约父辈定的,并非我们本意不是吗?再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不喜欢我,退婚后我们再找寻自己喜欢的人不好吗?”
顾仅南眸光深黑地看着她,只觉得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千疮百孔,寒风灌了进去,是一阵阵刺骨的疼。
他当时挪动着发涩又发紧的喉,想说,不是的,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
只是,话没来得及开口,女人手边的手机响起,他撇了一眼备注,是何之洲。
电话接了几分钟,他能看出对面女人的温和,是不同于面对他的淡漠锐利。
“退婚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会登门拜访朝顾叔叔道歉,之洲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女人踩着高跟鞋匆匆走了出去,他看见一辆卡宴停在路边,身着西装的男人撑着伞来接她。
那时,他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疼。
后来更疼的不是她已婚,而是再也看不到她。
那种疼才是致命般的疼,就像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般,一颗心被撕裂得七零八落,疼痛得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纪念也跟着回想起了那时候,低喃道:“我以为你有喜欢的人,碍于婚约没说。”
她那时,在不远处看到他和余瑶相拥,宛若甜蜜恋人。
顾仅南摇头说,“没有,我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一个人。”
他解释,是余瑶单方面喜欢他,抱他的时候没来得及推开。
就那么一次,就被她撞见了,真是命运捉弄人。
“所以……顾仅南,我们是不是错过了很多年?”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结局是好的就行。这大概是老天的刻意安排,相爱的人,兜兜转转总会在一起。”
顾仅南笑着点头。
说着说着,纪念就睡着了。
“念念。”他喊了一声,对面毫无反应,只听得见舒缓的呼吸声。
雨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叩响他的耳膜。
顾仅南目视前方,是开往回家的路。
纪念是被顾仅南摇醒的,“念念,你想喝的酸梅汤。”
纪念看着顾仅南浑身湿透的模样,很是心疼,但是又撑不过睡意,打着哈欠困意混沌道:“顾仅南,我好困,我不想喝了,我想睡觉。你快去洗澡,不要感冒了。”
顾仅南脾气很好,将酸梅汤放在矮柜上,掖了掖女人的被角,轻轻道:“好好睡,我先去洗澡了。”
翌日,纪念醒来看到矮柜上丝毫未动的酸梅汤时,慢慢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无比心疼。
男人也跟着醒来。
纪念抱着他,“对不起,昨晚让你白跑了一趟。”
徐生记离从南别院有二十公里远,来回最少要一个半小时,更何况昨晚还下着大雨。
顾仅南也拥着她,阖着双眼,脸上写满困意:“没事,谁叫我是你老公。”
席让和唐成意说,孕妇有时候总会特别想吃一种东西,总之就是满足她。
纪念顿时安静了,继续陪着他睡。
后来,顾仅南瞒着纪念去结扎了,还是纪念在男人口袋看到医院单子才发现的。
男人拥着她,如履薄冰地开口:“我不想看到你怀孕难受的模样,念念,我们有一个孩子足够了。”
纪念张了张口,终究没再说些什么。
其实她想要两个,一儿一女,好事成双,多好。
……
戴沫凡的孩子在梧桐树黄了叶子,太阳从西落下时出生了,是个男孩,取名席秋落。
取自诗人王绩的《野望》:“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岁寒三友,松柏后凋,又是一年冬季。
贺倾城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娃娃,名字叫纪乐潼,平安喜乐,潼潼其势。
冰雪消融,初春来临。
纪念生产的那天,纪家、顾家全员出动去了医院,七、八位家属等候在手术室外,顾仅南不愿意在外面等,跟着进去陪产了。
主刀的医生,是医院最好的妇科医师,她瞧着男人红了眼睛的模样,没忍住宽慰道:“放心,现在医术很发达,再说贵夫人与孩子都非常健康,请相信我们医生。”
手术很顺利,除了那位一米八大高个的高岭之花,心疼地落了眼泪。
生出来是个七斤五两的小男孩,顾仅南看都没看一眼,光顾着心疼自己妻子了。
医生每回来查房的时候,都调侃纪念:“你家老公是真爱你,我还是头一次见陪产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
纪念扬唇轻笑,不可置否。
孩子出生三天了,还是没有名字。
原因无他,顾仅南忙上忙下、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纪念,至于孩子,被问起取什么名字时,顾仅南则淡漠道随便。
纪念拍着顾仅南的手,“好好取名。”
“你取。”顾仅南在床边,给纪念削着苹果。
纪念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叫顾知纪。
她拍了一张,一家三口手的照片上传了到了微博,并配文:一家三口。
“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我老公孩子出生了!”
“啊啊啊,男孩!”
“有小道消息,据说顾总进去陪产,哭得稀里哗啦。”
“有点想象不出来,顾总那张冷漠的脸,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哈哈哈哈,楼上的你竟然还敢想象!顾总说,我的刀呢!!”
“恭喜恭喜!我又相信爱情了!”
全网祝福!祝贺!
顾氏前段时间收购了一家零食公司,于是发微博抽了9999位网友,送零食大礼包。
大方阔气如顾总!
顾仅南看着婴儿床里躺着的跟他眉眼相似的男孩,心底弥漫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
这是他和念念的孩子。
他伸手,小心地碰了碰,轻声道:“真是一点也不听话,在肚子就那般闹腾我老婆,出生了可得安分点,你爸爸,我很凶。”
小顾知纪听不懂男人的话,躺在婴儿床里,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男人轻笑,眉眼温柔:“长得还算好看。”
他伸手勾着孩子的小手指,“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好好守护你妈妈。”
第167章:纪念、顾仅南番外(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