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君卿舞已经在月离的大牢里了,尖利的铁钩刺穿着他的琵琶骨,雪白的皓腕被沉重的铁链磨得腥红,嘴角边沾着黏稠的血液,温热不已,想直起身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又重重的折下腰去。
“君卿舞,你是不是很恨我?”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酒气,君卿舞蹙了一下眉,这丫头喝醉了。
喝酒壮胆吗?
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我?
君卿舞这个傻子内心竟然有一种小小的悸动,也不知道他这个傻子悸动个毛线。
舞倾城抬起君卿舞的下颚,笑得像雨后的栀子花一般明亮潋滟,清透的声音泛着一丝又一丝诡异与心狠:
“你放心,三千年来我受到的痛苦与孤独,我定让你十倍偿还,噬心入骨的痛,滋味定是万般美妙。”
“啪!”
一声接着一声,鞭子不停的在他身上落下,狠厉十足,痛彻心扉,血,顺着鞭子一滴滴的滑落,滴在地上,一朵朵彼岸花蔓延到了整片牢房,分外诡异。
“君卿舞,这种滋味是不是很爽?疼不疼?嗯,爽不爽?”
舞倾城拿着鞭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极尽嘲讽。
难得君卿舞还有一口气,艰难的笑了笑:
“只要你愿意,那就继续。”
十个字,换一百道噬魂鞭,痛不欲生,君卿舞紧咬着唇,气血上涌,一股股腥甜在口中荡,却极力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鞭子不停落下,舞倾城对他百般羞辱:
“看看你,半死不活的,纯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堂堂六界主神轮为一介阶下囚,真是丢人现眼,我就应该把你扔到月离祠堂,对着月离一族的列祖列宗,再一刀一刀把你凌迟!”
“只要你愿意,那就继续。”
君卿舞笑得惨然,脸色也欲发苍白透明,若不是铁链拴着他,他早就万分狼狈的从刑架上滚落下来。
打成这样还让继续,君卿舞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舞倾城的手在不停的抖动着,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拿起身旁的玉影猛的向君卿舞砸去,君卿舞从刑架上滑了下来,跌倒在地上,一缕青丝飘在半空中,缓缓落下。
舞倾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怒,因为君卿舞对自己服软吗?!
他从没有对谁服软过。
可他就只对她服软过。
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甘愿做她的裙下之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她俯首称臣。
他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许她光芒万丈,许她十里红妆,许她一颗至死不悔的心。
蓦然回首,谁为我,任一生蹉跎,我终生的等候,换不来你刹那的凝眸。
我没有多少难过,只是没了你,我真的不快乐,你永远不会明白,我那些假装的无所谓。
他有病,病的不清,脑子里像装满了浆糊一般,结在一张有毒的情网上,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天地为何物。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舞倾城双眼腥红,扼住君卿舞的咽喉,微微施力:
“我最恶心你这种冥顽不灵的东西,死到临头还装什么英雄!君卿舞,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舞倾城拽着他的衣领,夹起一块通红的烙铁,冒着滋滋的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记得在博雅书院念书的时候,你就给我辅导过商王野史,传说女娲娘娘派遣妲己迷惑帝辛,促使商朝灭亡,妲己更是心狠手辣,想出了这么一招炮烙之刑,无数忠臣在这烙铁之上成了孤魂野鬼,你上古史学的这么好,该不会不知道吧?”
大牢内响起一阵阵嘶心裂肺的惨叫声,君卿舞痛昏过去,舞倾城又夹起了一块烙铁,如此循环往复,倒也觉得无趣无味。但她就是想看他那生不如死的模样,想看他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想磨折了他所有的傲骨让他屈辱至极尊严全无,她变态到要让他下地狱,让所有负她的人,全部下地狱!
她之前,喝了不少闷酒。
舞倾城七分又醉,三分又醒,深仇旧恨,已然全疯。
月离军营外,血流成河,沈清辞和君诺离带着军队奋力厮杀,几支箭羽从身边擦过,君诺离躲闪不及,却被慕容司寒一剑挥开。
“司寒伯伯,您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动静我能不来吗!君卿舞那个混账东西刚即位没几天就被打入大牢,我岂能坐视不理!”
“还望司寒伯伯息怒。”
君诺离拱手作礼:
“您可知我哥现在身处何处?”
“我息的什么怒,君卿舞这个丢人败性的东西!干脆死了算了!当这帝王我都替他窝囊!你们两个先跟我走!”
慕容司寒怒骂一声,甩袖带着他们二人去了大牢:
“栀宁,我给你看看我的心好不好。”
第七章:我给你看看我的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