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不意外？”她狡黠地说，“告诉你吧，广州最繁荣的地方我都跑过，结果怎么样？不是处处碰壁，就是一大帮心怀不轨的臭男人挖空心思拉你下水。你要么自甘堕落下去，就像他们那样，要么逃离这个城市。你别无选择。我再告诉你一个现实，在这个城市你想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文凭真他妈的非常非常的重要。我正在参加自考，可以直升本科，我想你是可以的。”
雨轩眼前一亮，前途忽地一片光明。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说：
“自考？什么意思？”
“就是自学考试。”晓菲从包里拿出一包烟，使劲抓出一只，摸出火机点燃起来，开始慢悠悠地吞云吐雾，然后笑着说，“我知道你还没到抽烟的地步。”
雨轩被伙伴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吴晓菲抽烟一个年轻的女性抽烟。原来不是在做梦，好几次深夜上卫生间时她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原来是吴晓菲蹲在马桶上抽烟。
“不必这么惊讶，亲爱的。”晓菲称呼她“亲爱的”，“有朝一日你会理解我的，甚至你也会跟我一样。至于自考嘛，我现在不想细说。再陪我走几圈好吗？”
雨轩点点头，不说话跟了上去。有朝一日她会跟晓菲和妈妈一样染上烟瘾吗？眼前一阵阵妖娆的烟雾弥漫在灯红酒绿的欢声笑语中，就像中央公馆的盛大舞会一般。她突然想起了吴先生，紧接着想到了吴夫人，然后是??熙，还有那个叫做清媛的富家小姐……
回到出租屋时，另一个伙伴还没有回来。吴晓曦一个星期中总有五个晚上彻夜不归。雨轩很想知道内情，可她不敢问，不愿打听别人的隐私。躺在自己的床位上，雨轩终于知道晓菲为什么爱上抽烟了。因为害怕。抽烟能够让人一时忘却了恐惧，特别是女人一旦爱上抽烟，就等同她找到了一条自我解脱的捷径，哪怕这种解脱稍瞬即逝，一时的快感才是终极的幸福。
吴晓菲为了弟弟放弃读大学的机会，就像她为了自己的哥哥放弃高考一样。可吴雨轩比吴晓菲幸运多了。父母把她许配给一个人一个不识几个字的大胖子，一个身家几百万的石材厂老板的独苗。她说如果他瘦点，兴许她还愿意嫁给他。可他偏偏肥得像只大气球，你大可以想象一下一只三百斤的肥猫压在你的身上，那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她吐着烟雾，说道：
“你根本不可能感觉到丝毫的快感，一丁点都不可能有。他那个东西一定连个影子都瞧不到。”
后来他们定亲了。父母提前拿到了十万元的定金。以后过了门财源滚滚来，老爸是这样说的。再后来她逃了出来。先在永安超市落脚老板娘对一个自动找上门的苦工自然欣喜，一个月后她又跑了，折腾几个月后又乖乖回到这里。这就是吴晓菲两年来走过的人生路。
“男人。”她又点上一支烟，“我需要男人，一个正经的男人，哪怕他是懦夫，只要他爱我，那我什么都可以给他，我一定死心塌地跟他厮守一辈子。”
雨轩无言以对，她拉起被单盖在身上。晓菲死死地盯着她，直到她不得不把头扭转过去，正好对着白乎乎的墙壁。吴晓菲大笑一声，说道：
“我第一眼见到你男朋友，好想操他。是那种好想好想。我不止一次在梦里跟他干过。那感觉用‘天昏地暗来形容是远远不够的。我能想象他美貌底下的一块块肌肉，他的宝贝一定很棒很厉害”
她忽然“咳”一声，叫喊起来：
“喂，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
雨轩抱着枕头不说一句话。她一点也没有生气，脑海中正回想着那次小旅馆里的缠绵之夜。
“喂，你是处女吗？”吴晓菲问，一阵沉默之后她继续说，“我还是处女。我告诉你吧，除非你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他会娶你，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委身于他。所有的男人打心底里都是喜欢处女的，所有的男人打心底里对非处老婆都是心存芥蒂的。所以我们必须守身如玉。”
她又咳了几声，跑去了卫生间。雨轩把整个人蒙在单薄的被单里。她忽然好想念??熙。如果没有认识??熙，她吴雨轩一定会百分之百对吴晓菲守身如玉的训诫恪守不渝；但现在，即使吴??熙不爱她了，她同样无怨无悔。只有爱过，拥有过，人生才不枉虚度一场。至于处女与否，见鬼去吧！
她想说，如果一个男人介意你不是处女，那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即使他是处男，他同样没有权利要求自己的另一半必须是处女。女人是人，男人是人，绝不是大人。
吴晓菲刚坐到竹席上，一阵呼噜声随即飘荡到她的耳际。就算是再美的女人，也有出糗的时候，母猪叫春的声响大概就是这样此起彼伏吧。她应该把吴雨轩的打鼾声录下来，可是她太累了，一躺下就动弹不得，不久也打起了呼噜。
第124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