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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已经泪眼婆娑的阿朔。
“别哭了，我只是一时气话，我会陪你去的。”
……
直到她在德妃殿外的兰花里，撒下了同样的粉末。
阿朔抓住她的手，把护甲里残余的白色粉末举到她面前，质问她：
“这是什么？”
她紧抿了嘴唇。
“那日，我见你在关雎宫也撒了同样的东西。”
她神色一凛。
“是西域的拉曼花粉。”
“有毒？”
“避孕。”
阿朔惊诧地放开了她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开。
随后两天，阿朔都未曾出现。
她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畅快，她对阿朔瞒了这么久，无论如何，能告诉阿朔真正的阿霜是怎么样的人，似乎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作为不受宠的妃嫔，侍寝是需要被送去朝华殿的。
她换上了最美丽的宫装，化上了最婀娜的妆面，带上了她的古琴，最后，在内衣间藏了一把匕首。
至死不能忘成化。
既然如此，她选择从容替成化，替父亲，去赴死。
她细细地把一切都写了下来，放在插着绿梅的花盆里。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遇见你，阿朔。”
就在她坐着软轿去朝华殿的路上，她听见太监急忙落轿，躬身请安争辩的声音。
“娘娘，朱美人奉旨侍寝，可不能误了时辰啊！”
“我知道！”
帘子被掀开。
一张怒气冲冲的粉面。
那张写满了话的纸张已经被揉皱得看不清，狠狠地被眼前人扔在了自己身上。
“阿朔……”
未等她说出话来，眼前的女子已经紧紧抱住了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
“为什么你现在要去送死！”
她心神一漾，第一次感到无比得幸福。
她颤声问：“你，知道了我是谁，你，不怕我？”
阿朔把她抱得更紧了。
“我怕！”
她一僵。
“我怕你今天去送死！怕你离开我！怕你再也不能替我抚琴，替我绾发……”
阿朔在她怀里狠狠地抽泣。
她面色一怆，悲痛难当。
“对不起……”
最后，在软轿里，她把匕首递给了阿朔。
阿朔替她梳好了被弄乱的发髻，侧到她耳旁，轻声嘱咐道：
“我等你回来。”
————————
从那一天起，她再也没有侍寝过。
她似乎再也无法在男人的身下取悦呻吟，再也无法对着男人的脸鱼水之欢，即便，那是皇帝，是这个国度最俊美的男人……
同时，阿朔，也默认了她的动作。
那些避孕的药粉，她想替阿朔清理掉。阿朔却拦住她：“如果我有孕了，你怎么办？”
阿朔拉起她，在桃花下翩翩起舞。
“我还想，和你一直一直跳舞，抚琴呢！”
后来，
她就和阿朔一起住在了关雎宫。
无论她的生命会在什么时候结束，有了这一段纯净美好的时光，她都已经满足了。
第52章 阿霜和阿朔（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