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活着，倒连累了她。”
赵氏兄弟一回来，皇帝更是颜面扫地。
又过了三日，不知谁点醒了赵夫人，她终于想通。
那日午后闷热异常，宣室殿前，梧桐阴里，蝉鸣格外聒噪，千声万声的声嘶力竭。
永清看见丹墀下前跪着赵夫人，她声音哀戚，一遍一遍地喊：“陛下，请赐妾身兄长一死！”
史书里外戚获罪，后妃都是脱簪素服地求情，她偏偏每日香衣严妆，不肯损自己一分美丽。
毕竟她没有皇子，家人更不成器，只有一把勉强维持的青春颜色，怎敢让皇帝看到她的憔悴容颜？
永清从她身旁走过，斜扫了一眼。
她仿佛在烈日下感受到了冰冷的目光，猛地抬头，恨恨地盯着永清：“我的今日，便是蘧皇后的明日。”
她眼力浅短到何种境地，才敢这么比？
“听见夫人不再给那两个废物求情，我还以为夫人变聪明了，”永清颇为惋叹，“看来，连这个主意，也是别人给你出的。”
赵夫人心中一惊，尖叫道：“难道是你！是你害他们被俘的！”
她疯狂摇头，反复她自己也不肯相信，金钗下长长的珠穗随着她晃动上，绞得无比凌乱。
永清静静看着她一脸惊恐又怨毒的神情，认真问道：“夫人真觉得我有此神力么？”
赵夫人一滞，她突然也觉得自己好像太高看永清公主了。
一个久在深宫的公主，怎能影响边陲战局。
但一想到她那日在惠风榭笑而不语，也无所谓旁人讥讽的模样，就觉得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你……”赵夫人惊疑不定。
永清拍了拍她被毒日晒得发烫的头顶：“再想想。”
“小贱人！”赵夫人宠冠后宫十五年，怎受过如此大辱，直想扑上去撕烂永清这张沉静淡定的脸，看看她究竟窝着什么祸心。
她扑腾了几下，膝盖却跪久了，起不来。
永清不理会她，拾阶而上。
宣室殿丹墀之上引来了一渠上林活水，绕着整座殿宇环流飞泻，刚近檐廊，扑面寒珠冷雾，暑气顿消。
永清一近殿门，便被人拦下来。
日光之下，檐角如雾如雨，折出虹光如桥。
“公主。”虹光之外，许长歌手中握着一支牍，在诸位内侍面前，对她从容一礼。
他今日穿着那件颇为眼熟的靛色单衣，静谧深蓝，如同月夜雾霭。她顿时不愿再细看细想，匆匆应了一声，便快步向殿内走去。
许长歌展臂拦下她：“公主此时恐怕不宜见陛下。”
永清差点撞进他的臂弯，努力沉住气，平静道：“侍中有事吗？”
“有。一件公主很可能感兴趣的事，”许长歌却是坦荡端方，温声道，“不若公主随我闲庭漫步，我为公主一一道来。”
第26章 东宫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