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澜呆愣,目光投向寒萧然,他……究竟是何意思?
寒萧然神情淡淡并未回应孟锦澜的眼神,回身对惠帝微一拱手,“皇上,臣这一箭已投,皇子侧妃花落谁家,天意已定,还请贵妃娘娘公布结果的好。”
惠帝虽然惊讶万分,却仍旧不动声色声对柳贵妃挥了挥手,“大局已定,一切遵循天意即可。”
柳贵妃眉梢皆是喜意的缓步上前,朗声言道,“今日皇儿择妃,乃是天定的缘份,眼下看来,孟锦澜所承羽箭数量最多,来人,将瓷壶呈上请皇上、太后过目。”
宫人恭敬应声,双手托起贴着孟锦澜闺名的瓷壶向惠帝那厢走去。
“皇上,请过目。”
惠帝点头,“如此说来,侧妃之位乃是……”
言语未毕,细碎清悦的声音响起,众目睽睽之下瓷壶底部一道裂痕快速蔓延,瞬眼的功夫,裂痕清晰扩散,底部竟然完整的掉落而下,同时瓷壶内若干羽箭也穿过壶底散落一地。
惠帝还来不及说出孟锦澜的名字,瓷壶内便空空如野,顿时噤声不语,目光下意识的扫向寒萧然。
此时的寒萧然却面色不惊,仍旧神态恭敬的在侧负手而立,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惊异。
惠帝明白了,寒萧然并非顺了柳贵妃的意思,而是以另一种方式给既阻止了孟锦澜入选,又给天家留足了颜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柳贵妃讶然,很快便醒过神来,指着寒萧然尖声言道,“寒萧然你……你使诈!”
寒萧然面色微沉,并未理会柳贵妃,对惠帝言道,“皇上,此乃天意,何来使诈一说。孟锦澜壶内空空,可见连上苍也是不答应的,理应从待选之人中剔除才是。”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故意击毁瓷壶,岂能信口雌黄,以天意之说遮掩。”柳贵妃岂肯罢休,扬声反驳,脸颊更因恼怒泛起了红意。
寒萧然不再隐忍,“柳贵妃慎言!臣听闻,你素来最是信奉天命相术之说,为何在三皇子择妃之事上,却屡屡行逆天之举,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竟然还一力反对,难不成今日择妃是假,欲封妃于孟锦澜才是真?”
一句话直戳柳贵妃心窝,她顿时色变,“放肆!本宫顺应天道,何来逆天之举!”
“是吗?”寒萧然冷笑,“众所周知,孟锦澜乃是皇上御赐于臣下的未婚妻,你却将她纳入待选皇子侧妃之列。皇上身为天子,试问天子之意,可算得天意?”
柳贵妃微愣,这话她可不敢接。如若否定,无疑于否定了皇上,这罪名她可担不起。
寒萧然继续言语,“此乃其一。其二……”
说话间,从袖兜内掏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纸页,呈入惠帝手中。
孟锦澜抬眸望去,隐约可见纸页上有若干蝇头小楷的朱砂拓字。
虽看不清具体内容,却不难看出,此纸页是从某碑文上,用朱砂拓印而下。
惠帝展开纸页,好一阵细看,疑惑的对寒萧然言道,“寒爱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西晋平乱吗,岂能分身?”
“皇上,臣自是无暇分身。碑文上所书功德乃是臣的未婚妻孟锦澜所为。她外出办事,路遇不平,以臣之名解村民之困。蛾儿村的村民为表心意,立功德碑感谢。
臣也是进城之时,偶遇蛾村辖区的县令欲往侯府送碑文,方才知晓一切。此时呈上碑文,并非邀功,而是想要贵妃看清碑文上书内容。
敢问,百姓将孟锦澜以定国侯夫人的身份刻入碑文,并立于蛾山要道之处。等同召告天下,孟锦澜乃臣之妻室。如此……贵妃还打算坚持择她为侧妃吗?”
惠帝脸色沉了下来,随手将碑文递入了一旁宫人的手中。
同时暗瞪了柳贵妃一眼,幸亏寒萧然及时赶回阻制,否则一旦当真定下孟锦澜。
百姓心目中的定国侯夫人,竟然成了三皇子侧妃,也不知天下人,是该笑话定国侯,还是该笑话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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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功德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