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听闻城中有四户臣子的女眷在待选三皇子侧妃之列。
昨夜偶然听银盘提及有嬷嬷前来府上教习,只当是其中某户臣子的府上,却并不知道竟然是与皇家沾亲的孟家。
“孟小姐明鉴,奴婢并未犯上,奴婢冤的很……”泪水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孟锦澜不再接话,只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言语。
纯儿不再犹豫,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
“奴婢适才并未妄言。奴婢的确是硕阳宫里的粗婢,只在膳房干些打杂的粗使活计。那日在园子里干活,无意中听见硕辰公主与其贴身侍婢稚菊的窃语。本欲回避,却被稚菊发现了。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哦?你究竟听见了什么,会惨遭横祸?”孟锦澜微惊,看来她定然知道了硕辰的秘事,否则硕辰岂会痛下杀手。
说到此处,纯儿哭的越发厉害了,满面委屈的言道,
“奴婢冤死了。若说真听到大逆不道之事,被主子赐死倒也认了。可是奴婢本就隔的远,只断断续续听了几句,好像在说漠北的什么部落……”
“漠北的部落?”孟锦澜满面不解,这说着宫里的事,怎么一下子扯到了漠北的部落上去了,“可知是什么部落?”
“奴婢记不清了……”纯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哽咽着言道,“容奴婢想想……好像是叫什么青……青衣部落……”
“青衣部落?然后呢,还有说些什么?”孟锦澜心思一沉,连忙追问。
“只听到了这些,奴婢本就无意窃听主子说话。正准备离开,却被稚菊发现,硕辰公主当时就上前,一掌击在了奴婢的前额,奴婢便失了知觉……”
“一掌!”孟锦澜声音猛的上扬,神情也冷竣了许多,“你可是记清了,确定是挨了硕辰公主的一掌厥过去的?”
孟锦澜神情突变,似乎有些惊到了纯儿,一对眸子瞪的大大的,略有些发愣的喃道,
“没错啊……奴婢记得真真的,稚菊发现奴婢时,硕辰公主先一步上来,二话没说,一掌便击在了奴婢的前额。随后奴婢便被扔入了汰液湖中……”
“你既然已经厥过去了,怎知自己被扔进了汰液湖?”
纯儿的言语难免让孟锦澜质疑。且不说旁的,单硕辰那柔弱的身板,孟锦澜任是如何也无法想像,她能单掌将人击晕。
再思及,皇城汰液湖里的暗河,通往皇城之外,少说也有数里路的距离,若她当真被人打晕,再被人扔入汰液湖毁尸,纵然有幸卷入了暗河,也必定无法生还,岂止是呛水假死那般简单。
“奴婢是在汰液湖边被裴嬷嬷所救,裴嬷嬷与奴婢原本就是同乡,奴婢初进宫里,便由裴嬷嬷教习规矩。这些年情同母女,是皇城内唯一亲厚之人。
那夜裴嬷嬷将奴婢从汰液湖里救起以来,深知硕辰公主容不下我,皇城必定是不能再呆了。便趁夜让奴婢躲进了出宫运水的空桶里,避过层层关卡离开了皇城。”
这话倒也合理,城外有一口千年梅井,井水回味甘甜,乃皇家御井。
皇上喜品香茗,所用之水皆出自那口梅井,因此每日戌时许,便会有宫人前往梅井取水。
说到这里纯儿很是沮丧,无奈的言道,“只怪奴婢点儿背。在桶里听动静,知道出了皇城,却没有法子从木桶里出逃。只得任由运水的宫人将空桶拉到了护城河边。想是打算清洗桶子,一咕噜的将空桶推进了河道里。
奴婢也不敢吱声,仗着幼时习了些水性,便硬着头皮往河的另一方游,因太过力乏竟溺了过去……”
孟锦澜哭笑不得,轻揉着眉心,虽然颇有些离奇,细想下来倒也合情合理。
见过倒霉的,可是没见过如她这般倒霉的,被抛尸汰液湖,有幸得救,本以为已然脱险,离开了皇城那片是非之地,却又阴差阳错的被连桶带人倒入了护城河。
“如此说来,你想见裴嬷嬷一面?”
“正是,奴婢如今于硕辰公主而言已是一个死人,万不可再回皇城的。奴婢打算回乡,临行前只希望能见裴嬷嬷一面。一来让她心安,二来也算是了了奴婢的一桩心事。”
纯儿重重磕头,“孟小姐,倘若府里的嬷嬷当真是裴嬷嬷,还望您成全。倘若不是,那也请您寻着机会替奴婢传个话,让她知道奴婢安然便好……”
“明白了,你且先回房。此时白日人多眼杂,待入夜以后,我领你去见她……”举手之劳,孟锦澜岂会拒绝。
纯儿欣喜叩首,方才退了下去。
但孟锦澜即陷入了沉思,漠北青衣部落……这婢子单单听到了这几个字,便激得硕辰亲自动手。
突然孟锦澜记起,当日兄长所中的祝由术,似乎便是来自漠北……
看来漠北与硕辰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里,孟锦澜突然有些兴奋,一直以来,虽然质疑硕辰的身份,却无从下手查探。
眼下收集的信息,隐约让人有种拨开迷雾见星光的感觉……
第86章 青衣部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