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爷?”虽然那人的话被孟锦澜打断,银盘却听得很是真切,“奴婢听着那声音甚是耳熟,只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哼!除了泰兴县大姑母的宝贝儿子杨海硕,还能有谁!”孟锦澜冷笑。
“对,没错,正是表少爷的声音!”银盘掩唇低呼,略有些忧心的伸着脖子,向外望了望,
“小姐,您既知道是他,为何还指使村民动手,若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向大姑奶奶交待啊!”
“打的就是他!昨日我便猜出是他了。泰兴县姓杨的失势官员,不是他们家还能是谁?”
因正对着房门,一阵冷风吹过,孟锦澜紧了紧衣襟处,继续言道,
“三叔当日大婚,大姑母并未回府道贺,说是染上了风寒不宜走动。事后我才听说,杨大姑父被削了太祝一职,杨家请人占了一卦,说是杨家的祠堂门心不对,否则怎会连太祝一职也保不住。
因此杨家大兴土木的重建祠堂想要改改运道。三叔大婚,大姑母未归,一来是因为与祖母置气。二来便是因为家里修建祠堂脱不开身。
修建祠堂的重中之重便是梁木。想是打听到此驿站的前身乃是山神庙,因此才打起了梁木的主意。”
主仆二人说话的这会子功夫,那帮人已经被村民们打的抱头鼠窜,退到了院外。
“杨捕快,这帮刁民疯了,你再不亮出身份,我这就进京让我的侯爷妹夫替我作主!”杨海硕嘶吼着高声叫嚷起来。
乱棒之下,纵然被随从护着,他仍旧吃了好几记棍棒。
杨海硕郁闷极了,姓许那厮不是说,蛾儿村的村民好欺负,又有他县令叔叔暗地里撑腰,用不了多大功夫定能拿到梁木吗!
哪知道,那厮昨夜拍着胸脯出门,却彻夜未归。
快天光了,方才听说,他竟然被人给拿下了。
事关驿站,许县令虽然恼火,却不便亲自出面,让杨捕快领着衙差换上常装,混在随从中前来。
只道是,村民们认得官府的人,定不敢动手反抗的。
杨海硕索性借此机会,将梁木之事敲定下来。
日后,即使有好事者多嘴,上面追查起来,衙差们并未穿衙差衣裳前来,充其量算是杨家与衙差们私下里的交情,县衙也不会被牵扯进去。
如此一招披着羊皮露狼脸的行径,既震慑了村民,又不会惊动上方,如此精妙的法子,县令没有顾虑,杨海硕底气也足了许多。
但是,千算万算,他没能算到,蛾儿村的村民根本不吃这一套,都像患上了脸盲症,只看衣裳不看人。
疯魔了一般,不仅打了自己的人,还将身穿便装的杨捕快和衙差同样打的鼻青脸肿。
若再不亮出身份,恐怕会蚀在这里了。
杨捕头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平日里披着虎皮,人人都敬他三分。今日换上常服,这帮村民便翻脸不认了,越想越是憋屈。
“住手!你们这帮刁民,瞎了不成,连你杨爷也不认得了!”
杨捕头顾不得许多,跳到院门口的石墩上,强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意,怒声吼道,“竟敢对抗衙门,想谋反了不成!”
他这一吼,打的兴起的村民,不得不停了下来。
刚才周三爷可是暗中递了话的,打到对方亮身份为止……
“你……你当真是杨捕头?”
有村民问话,这倒不是故意装傻。
眼前站在石墩上的人,脸庞肿的如猪头一般不说,还又红又紫,莫说村民们认不出来,恐怕他亲娘见了也未必能认出来。
“难不成还有假吗!”杨捕头气急败坏,挥了挥手,“来人,把这帮刁民拿下。我倒要看看,谁敢与衙门作对!”
“对!拿下,快拿下!”杨海硕也跳了出来。
同时低声对杨捕头言道,“早该如此,把人拿下,拆梁走人了事。换什么常服,多此一举。放心,我上面有人,定国侯是我的表妹夫,这点小事指定能压下来!”
衙差们早被打急了眼,一个个反守为攻,大步冲了上去。
村民们毕竟没见过世面,有些发懵。周三爷也有些悔了,没想到打的痛快,却逼得对方狗急跳墙,撕破了脸面。
正在此时,院内的木门前,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杨海硕,谁告诉你定国侯会为您压下此事!”
第79章 蛾山驿站三[2/2页]